北海王部下的人,很快就冲进了这间主殿。北海王元详掀起床帐,发明床榻上空无一人,立即回身揪住了素问:“冯昭仪人呢?”
素问并不叫唤,却用足了力量挣扎,无法她只是个浅显的女子,两边的腕骨又受了伤,底子抵不过北海王的行动。衣裳“嘶啦”一声裂成两片,北海王把她全部赛过在小榻上,吻上了她的胸口。
元详的双手伸过来,就要去撕扯冯妙的衣衫。冯妙闭上眼把头转向一边,内心悄悄想着,该用瓷片割向那里。
元详略一转头,便瞥见元宏的面孔近在天涯。那张脸上温暖明朗地笑着,好笑意却涓滴照不进那双眼睛,眼底满是冰寒。
“王爷请等一下。”素问俄然开口说话,声音还是安静,却带上了几分柔婉,“这两人在中间看着,有甚么趣儿?不如王爷叫他们先出去,让奴婢好好奉侍您一回。”
素问的两只小臂,还用木板牢固着,她决计不去看床榻的方向,安静地说:“昭仪娘娘明天不在华音殿,她到……到小佛堂跟崇高嫔说话去了。”她本来想说冯妙去了李弄玉的寝宫,可又怕这些已经算是逃亡之徒的人,真的闯进李弄玉的住处。
就在此时,一柄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元详的喉咙上,劈面传来的声音,听在冯妙耳中,就如同天籁普通:“放开她,朕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元详起家向冯妙走了几步:“本来你还躲在这里,却把我的人都支开了。”他借着暗淡的月色细心看了一眼冯妙的面庞,阴阴地说:“那年跟林琅在一起,你的年纪太小,还看不出来,现在看来,你的确很美,比林琅更美。难怪他那么快就忘了林琅,却一向宠嬖你。”
留给他们惶恐惊骇的时候并未几,任城王亲卫悄无声气地围拢过来,向他们举起了战刀。一边练习有素,有备而来,一边惯常懒惰,心中惶惑,几近没有任何牵挂。北海王的人很快就被逼进了角落,却不见太子元恂遵循商定带人来汇合。
那些亲卫相互看了一眼,毕竟还是应了声“是”走出了殿外。脚步声,另有刀鞘摩擦在甲胄上的沙沙声,都垂垂远去了,北海王便又往素问脖颈上吻去。
他说得如此自傲,仿佛天下统统事情,都逃脱不开他的掌控,可冯妙却看出了一丝非常,自从他的刀锋抵住了元详的咽喉,元宏就再没挪动过脚步,他垂下的一只左手,正紧紧握着,连指甲都掐进肉里几分。
冯妙晓得元详口中的“他”,指的便是元宏。她已经悄悄捏了一片碎瓷在手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抵挡不过,她能做的只要一死。
北海王元详阴沉着脸,对其他几名亲卫说道:“你们现在都跟本王一样,只能进,不能退了!今晚扼守外城的,都是本王的人,只要能跟太子带回的人马汇合,全部皇宫就都在本王的节制下了。”
素问的唇边也沾上了嫣红的血迹,她抬头受了这一下,却并不畏缩,瞪着双眼直视着他。唇边的血迹,如落在泥土上的桃瓣普通,娇妍凄婉。
北海王元详闻声声响,立即就要起家向后看去,素问晓得那就是冯妙,支起上身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她不是甚么纯洁节女,充作官奴的日子里,为了活下去,比这肮脏百倍的事,她也忍耐过。她并不怕死,她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素问把小舌探进北海王口中,引着他的舌胶葛在一处。
这些话半是威胁、半是利诱,亲卫们相互看着,他们的手上已经沾了羽林侍卫的血,即便现在退归去,也免不了要担一个谋逆的大罪,只能挑选跟定了北海王。
冯妙止住咳嗽,不想轰动素问,从小案上拿过冷茶来喝。手刚一动,她便闻声内里模糊传来喧闹的脚步声,仿佛有人正从四周将华音殿围住。没等她有机遇细心辨认,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带着浓厚血腥味的冷风猛地卷出去,激得冯妙又是一阵狠恶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