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我又烧起来,迷含混糊地甚么都不晓得,闻到有药味就死死咬紧牙关。一只大手捏着我的下颔,硬逼着我伸开嘴。
我听不懂他在说甚么,只感觉他明天很奇特、很可骇。我冒死扭解缆子挣扎,他把我的双手扣在头顶,用一只手撤除了他本身的衣裳。
她身边的婢女大抵怕闹得不好结束,不住地劝她停手:“娘娘,消消气吧,谨慎身子……”可宁辰不依不饶地扬起手来:“明天我非要打她不成,谁能把我如何?”
我竟然没有设想中那么惶恐惊骇,随便甚么人劫了我去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拓跋珪就行。我不管他是真的对我有几分情义,还是只想征服大燕最后一个公主,我都不会叫他称心快意的。
“燕燕!”头顶传来一声透着欣喜的呼喊,那声音那么近、那么体贴我,我觉得是哥哥终究不再生我的气了,竭力展开眼。拓跋珪的脸呈现在我的视野里,他眼窝泛青,胡茬混乱,跟那天在大帐当中判若两人。
拓跋珪来时,侍女吓得脸都青了,看来他前些日子没少发脾气。可他明天却表情极好,换了身整齐洁净的袍子,头发整齐地束起。不管我再如何恨他,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刀,他到底还是跟我影象里等了足足三年的那小我,长得一模一样。
拓跋珪派来的侍女,全都很爱说话,可不管她们如何说,我都从不开口。我既不用饭,也不吃药,起先那几个侍女还好言好语地让我想开点,厥后干脆推出两小我来,一左一右架住我,硬把药汁和米汤灌下去。每次灌下药汁以后,侍女都会跪在地上赔罪,要求我不要再跟王上闹了,因为她们的王上说过,如果我死了,她们全都割舌、剜眼、断手。
我凭甚么要听他的话?药碗送到跟前,我抬手接过来,他本来拿了勺子要喂我,看我要本身喝,就松了手。他的手一松,我便把手向前一扬,银质的药碗滚落在床边,浓黑的药汁洒了他浑身,又淋在他的牛皮长靴和长绒地毯上。这些宝贵的东西都是他身份的意味,却最难洗濯,看他神采变暗,我竟然觉出几分畅快来,向后靠在床屏上,跟他对视。
我不在乎谁能把她如何,可我不能由着她欺负,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是大燕万千宠嬖的公主,我的祖父、父王、哥哥,永久不会把我当礼品一样送人,也永久不会答应我自轻自贱。
她在我面前交来回回走了几圈,带着几分讽刺看着我:“你不是大燕最高傲的公主么,如何变成这副病猫似的模样了?你就是傻,豪情哪有好处实在,现在如果没有匈奴的战马,他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宁辰挤出几滴眼泪,抚摩着肚子,还想说甚么。拓跋珪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声:“滚!”
人都走得干清干净,我刚才不过是硬撑着,这会儿才感觉身上发软,耳朵里嗡嗡地响,扶着床边渐渐坐在地上,连回到床榻上的力量都没有了。
拓跋珪冷冷的声音从门外飘出去:“本王是让你把人‘好好地’带过来。”
我没有闹,我很清楚本身在做甚么。
接下来十多天,过得都像恶梦一样。拓跋珪暖和起来,甚么贴身的小事都亲身脱手,底子不让侍女靠近我,建议狂来,又整夜整夜把我翻来覆去地摧辱。我的病反几次复,可在灌下不晓得多少苦涩的药汁以后,还是渐渐好起来了。
我不睬他,他却一点也不恼,帮我穿好衣裳,又弯下身子,把一双极新的鞋子套在我脚上,柔声说:“我筹办了一件……礼品,想送给你,过了这个生日,你就十七岁了。”
足足过了有一辈子那么久,拓跋珪才起家,用被子把我裹住。汗意畴昔,身上一片冰冷潮湿,我感觉本身从里到外都脏透了,脏得我本身都不肯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