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两鬓,她都各留出一些垂下的发丝,向两边延伸开去。沾一点桂花头油,她用一支银钗共同着牛角小梳,把林琅的鬓发清算贴合,南朝女子中风行的缓鬓,配上林琅小巧精美的面庞,更加显得温婉如水。
冯妙擦去她脸上的泥浆,帮她匀面、上妆,指尖挑起一片花钿,贴在她额前,细心清算好,才把银背鎏金双燕镜捧到她面前:“姐姐现在不消怕了,内里的宗亲贵妇,见了姐姐的模样,只怕惊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彩盘上放着一排梨木做成的小盒子,盒面上用漆料勾画着各色图案,色彩光鲜,很讨小孩子喜好。冯妙顺次走畴昔,每一桌上的小孩子,不等她说话,便伸手来拿。
见惯了短衣束腰窄裙的鲜卑贵妇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她身上的衣装,丹碧色纱纹双裙,配广袖丝纹上裳,衣袂广大飘飞,跟着她的步子缓缓轻摇。裙裳以外,罩了一件刺绣鸾纹拖地长衣。三尺多长的拖尾上,金线绣成的飞鸾图案熠熠生光,在空中上伸展得极尽华贵。
她第一次自称“本宫”,话一出口,脸上就又红又热,赶快接着喝酒讳饰畴昔。
等任城王走远,拓跋宏才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做粉笺用的白粉,是不是很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