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雁山近道:“兄弟承你情了,到那一日,必请哥哥喝杯水酒。”说罢两人相视心照不宣的笑。
梁雁山轻咳,眼神调向莲台,含糊道:“她...太小,太小。”
章巧与旁人知会一声,捧着注壶走向锦画堂的偏厢,那边临时被僻作煎跑堂,以供亭中所用茶水。
章巧胀红了脸,气道:“你...无耻,快把我放开。”
却说章巧摆脱了梁雁山,回身以后神采更白,她未与府里签卖身契,与人身不由已分歧,到这里不过帮手,一个良家女,今后还要寻婚事,如此抛头露面好吗!那莲台舞者袒胸露臂,座中人皆习觉得常,方才国公大人抓住她手腕,焉知不是将她当作莲台上的人普通对待,如此轻浮,使她浑身如同针刺,真是半晌也待不下去。
美人笑意盈盈,端起中间侍女托盘中的酒杯,双手擎起送到梁雁山脸前。梁雁山目光一扫托盘,上面并行还放着两个杯子,心知是提早安排的,遂抬手接了过来。四周同僚皆起哄大笑,梁雁山也了然一笑,正要将酒喝下,却俄然想起章巧来。
陈少峻瞅着不远处的假山后背,不但没放手,然还拖着章巧往那处挪去,章巧吓的不可,挣扎的更短长,软下声音劝道:“我将聘礼还你,你把我放开。”
正要脱手解她裙带,身侧暗处俄然传来悠然感喟,一个无法声音道:“她较着不肯,公子这是要强上么?”
陈斌官拜正四品,乃武阳郡太守,武阳郡也在乾江之畔,由临清郡东船埠坐船南下,顺风顺水一日工夫便可达到。此次拜见上官,他将独子也带了来,陈郡守只此一子,今后还靠他光宗耀祖,如此交友的好机会,他当不会放过。
梁雁山收回目光,正身后却正迎上黄擅奇那激烈摸索的眼睛。他猥亵一笑,左手猛拍两下大腿,拄着那靠背椅的扶手倾身向梁雁山道:“哟,这是看上人家了?这小娘子生的白净,瞅着也就十五六岁吧,方才你那一手我可瞧着了啊!
他平日在武阳郡里,别人敬他是郡守公子,与他交友都相让几分,因此使他有些自视甚高,少了一二分眼色,本日到了国公府,到处施礼低人三分,已是非常不耐,坐下后就自顾饮起茶来,也不再与人搭话。
黄擅奇朗声大笑,端起酒杯喝了,待美人再敬时,一把抓住了美人的手,醉意熏然道:“可堪别处寻,自有爱花人。本日不若...就跟着本将军吧。”
陈少峻正要喝斥旁人多管闲事,不及出口便被人一把掀倒在地,他翻身而起要骂身后偷袭的孙子,却见章巧已被那人圈在怀里,恰是其间的仆人,鲁国公梁雁山。
这是人家不肯意吧?瞧那小脸板的。”
陈少峻肝火渐占上风,为防着章巧跑走,两臂将她环住,又顾着四周怕引来人,决计抬高声道:“行聘娶嫁,天经地义,你家收了聘礼,我便定要纳你入府,自你分开武阳,可知我找了你多少光阴?”
梁雁山失了手心温度,指尖尚残留才子腕间那一丝柔腻,无法才子已拜别,他斜着身子谛视着那道身影,一身淡绿的丫环服,乌发挽做一束,迤逦垂到腰间,那袄裙不算称身,应是夏季的衣裳去了棉,也来不及点窜,如此倒遮住了她身上几分美丽,甚好。
美人暗咬牙,目睹事情将成,却不知那里出了岔子,国公大人又将杯子放下了,本来若喝了她敬的酒,她以后便可跟在国公大人身边,凭着她的眉眼身材,要留下并不难。
戏至序幕,歌舞上场,亭中氛围更热烈,见到美人翩翩起舞,长水袖袅娜腰,踩着琴弦鼓点,扭转回眸,那浑身的风情及眼中媚意,刹时勾去了座中男人的魂。领舞之人身着黄粉纱衣,扭□□腰,踩着碎步场中起舞,像只胡蝶般飞来飞去,一时远一时近,可非论远近,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梁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