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118 口讯
阿雪自袖中摸出一枚蜡丸放入我的手中，说道：“此物是保命护心丸。提审你的时候，你且把它吞下去。受刑的时候，它能够略为减轻你的疼痛感。不管甚么样的刑，只要不杀头，必不能让你丢命。”
见我不语，王狱婆觉得我不信，立即弥补道：“这位武大人长得真是威武，浓眉大眼，很浑厚的模样，就是皮肤黑黑的。啊哟哟，洛阳府里的小隶陪他过来，被他一比就比下去了。”
我伸手将我的另一只耳环摘下放入她苗条暖和的手中。她合上手掌站起家，将风帽拉上道：“阿草，记着我的话，按我说的去做。我走了，你保重。”
她见我无事，便又做样巡查了一下，带着腰间的一串钥匙，叮当叮本地去了。
阿雪顿了顿，又道：“来俊臣这厮非常严格，凡落入他手中的，不是判极刑，就是被他的酷刑折磨死。阿草，我晓得你不想扳连阿丑与你宫中的好姐妹。但是你可有想过，来俊臣是个不折磨人就不晓得如何过日子的混蛋，不管你死与不死，他若想罗织谁，都会罗织谁。以是，就算你搭上一条命，也救不了这些人，倒是活着，才气庇护你想庇护的这些人。”
阿雪微微一笑，点头道：“公然是好姐妹！我这是修了几百年才修得一个，再也没有了。也罢――”说着她将那蜡丸接过，用指甲一划，分为两半，一半略为大一点的拿在手里，一半略为小一点的，复又装入蜡丸盖上。她伸手一托我的下巴，捏了我的嘴令我的嘴伸开，将那略大的一半冰丸塞入我嘴里。
我闭目于牢房的一角，将出宫会晤阿丑，西苑游春，遇刺以及入狱的前前后后都考虑了一遍，仔细心细地梳理，竟然不得方法。女皇陛下称帝之前就已经斩除了通往至高无上宝座上的波折，为甚么还会有人冒着连累九族的风险行刺陛下？莫非真的是陛下殛毙太重，仇敌太多，有苟活下来的仇家血脉誓死也要报这血海深仇？
我真是罪孽深重。我阿草何德何能，要这些无辜的报酬我劳累忧心；我又是多么冤孽，要这么多报酬我垫背？
前提是，在女皇陛下为我们洗冤之前，我们还要活着。
为甚么一样一个女皇陛下，我爱之愿为之死，而有人恨之愿之速死？此次刺杀，究竟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某种不成言说的目标？女皇陛下若死，谁将是第一受益人？
王狱婆赶紧赔笑道：“是，是！这内里甚么也没有，要不老婆子去搬个蒲团来给夫人――”
她站起家，站了一个圈，再蹲下来面向我时，我惊得目瞪口呆。
来俊臣一贯是女皇陛下最忠厚的狗。女皇陛下让他咬谁他就咬谁。但是同姓的姑侄之间，异姓的母子之间，究竟孰亲孰疏，孰轻孰重，她本身都举棋不定，彷徨纠结不已，她又如何能够给来俊臣明白的“表示”要撤除谁？
阿雪笑道：“我不去见她安知她长得甚么模样？我去见了她，将她打昏藏在花丛里，然后才变做她的某样出来。来俊臣的夫人王氏非常不待见这个绿绮，她们宴请王氏族人，如何会让绿绮出面？原是让她待在后院不出来的。以是这会儿不会有人体贴绿绮在那里。”
那小夫人挥着帕子摆摆手，又将帕子放在鼻下掩住鼻子道：“不消耗事妈妈啦，我很快就走的。家里还宴着客，我还要赶归去敬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