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濒死的喧哗中，有甚么东西像水落石出般，垂垂清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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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不出声，警戒地眯起眼睛。
不知何故司南对枫糖浆的味道非常顺从，但半晌后，他冰冷的唇舌仿佛被周戎的气味垂垂暖和过来，牙关略微松动，伸开了纤细柔嫩的裂缝。
——仿佛在这具千疮百孔的身材达到最后一刻时，运气终究情愿赐与一点点美意，免除了部分撕心裂肺的痛苦。
求求你们……我真的打不动了……
而是困兽在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打击前，充满了鉴戒和仇恨的姿势。
后车厢里应当有更多医药物质，但这时没法去细心清算。周戎拧开枫糖罐，用大拇指腹揉捏司南惨白的脸，低声问：“喝两口，嗯？”
罗缪尔的技艺竟然跟司南是同一起数, 诡谲、快速、重技法, 但作为alpha肌肉力量比司南大很多, 并且能看出来跟阿谁女人和壮汉都不是同一数量级的，有点出乎周戎的料想。
“戎哥，”他小声反复道。
周戎痛骂一声日你祖宗，在跌倒的同时，腾空扣下了扳机。
然后周戎本身喝了口枫糖浆，嘴对嘴喂畴昔，带着劝诱舔舐他紧抿的唇角。
“……戎哥来接你了，看看我司小南……”
就像一头杀气未褪又浑身鲜血，在精疲力尽之际，终究撑着最后一口气找到了窝的小兽。
极度的饥饿已经化作了痛苦撕扯五脏六腑，被电击和殴打形成的伤痛如同千针万刺，折磨着他满身每一根神经。
“……戎哥来……接你……司南……”
戎哥。
司南连睁眼的力量都没有，嗅到了枫糖的气味，勉强偏过甚。
司南喘着气又向后退，但是他已经挤到了墙角，再退也只能让脊背更紧的挤压墙面罢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身处在摹拟特训场景中，不杀光统统丧尸就出不去。
罗缪尔捂着枪伤踉跄跌倒。
丧尸们簇拥而来，已经垂垂逼近了小院。罗缪尔咳了口血，从胸前抽出一支密封针剂，用牙扯开，将浅红色液体全数注射进了本身的手臂。
仿佛是滚烫的水珠打在他掌心，痛得他一缩。
杀了他。
周戎双掌钳住罗缪尔掐紧本身脖颈的手, 利落一扭, 与此同时屈膝飞踢, 把罗缪尔拦腰踹了出去——
注射针筒划出弧线，摔碎在了挤进院门的第一只丧尸脚前。
但我真的好痛啊，司南模恍惚糊地想。
接下来他会被电击，或者会死。
但现在他的神情，却诡谲得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