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根据两世耳闻还是面前亲眼所见,李公甫都肯定了劈面这位固然已证元神,却绝非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真仙”,而还是一个有血有肉可哭好笑的“人”,便也放开先前的一点拘束,在他面前不拘末节谈笑晏晏。
吕洞宾有些惊奇隧道:“玄奘法师的事迹,在史乘与官方都有些传播,小友晓得不敷为奇。但那孙悟空倏忽而起又倏忽而没,在修行界知之者甚少。贫道因生在他以后,也是听家师钟离权说过一点,小友又从那里晓得?”
女娲欲解生灵之苦,因而观六合之消长、星斗之运转、日月之更迭、万物之生灭,悟出这借六合之力改革人类相对孱羸的身躯,终究化本身为六合的修行法门,终究成绩六合之间第一名流类修士,并且是证就元神的至强者。
他抢先坐在小几的这一边,然后道:“小友请坐。”
吕洞宾道:“二十年前贫道与‘白鹿书院’的陆长陵老儿下棋,不慎输了一招,便遵循残局前的赌约在他那里做了二十年剑术教习。前些天贫道有事分开,等返来时却见那陆老儿元气大伤,一问之下才知他竟是以‘薪火相传’之法传了一丝道韵给你。贫道素知陆老儿已经修得儒家至诚之道,具有前知之能。他既然如此做,则小友的身上必有些值得他看重之处,故此前来与小友相见,着意相看一番。”
当时天下水患频繁,又有龙族与妖族顺势为患,或兴风作浪,或攫食人类。
再厥后天竺那边有释迦牟尼尊者以大聪明悟出佛门修行之法,以须弥芥子神通斥地西天极乐天下。但那尊者毕竟差女娲、黄帝、老子一线,固然称佛作祖,却仍不能踏足元神之上的境地。
那“天刑真君”实在过于奥秘,即便在“天刑司”内部也没有多少关于他的信息传播,只模糊提到他是在隋末唐初时得道并建立了“天刑司”。但吕洞宾提到与“天刑真君”并列为“三杰”的别的两位,李公甫倒是再熟谙不过,忙诘问道:“玄奘法师鄙人倒是晓得,本来那孙悟空也真有其人吗?”
后代又有黄帝轩辕、道祖老子冲破了元神之境,一个御黄龙飞天外,一个骑青牛出函谷,都追随女娲娘娘的萍踪去了宇宙虚空当中。
李公甫笑道:“鄙人也是从一部官方传播的话本小说中看到,传闻那孙悟空本来是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的一只天产石猴,他出世之时……”
吕洞宾看那盘中的花生米已经未几,忙也下筷抢了一颗举到面前,然后才答道:“贫道此来只为两件事,第一是要来好生看一看小友。”
李公甫听吕洞宾报告埋没于各种光怪陆离传说当中的本相,不由得感慨万千,本来所谓崇高仙佛,不过也都是“人”罢了。
李公甫又有些难堪地拱手道:“真人谬赞,鄙人愧不敢当。”
他那筷子从盘中夹了一颗花生米抛入口中,笑问道:“真人此次驾临黄鹤楼所为何故?”
他定了定神,梳理了一下有些狼籍的思路又问:“真人说此来为了两件事,除了相看鄙人,另一件又是甚么?”
吕洞宾微微一笑,顺手将酒杯抛入大江当中:“特为告终昔日的一桩旧怨尔!”
吕洞宾正色道:“贫道之言绝非夸大,究竟上小友这类环境之前也曾呈现一例。那人一样资质平常,但开端修行以后一起英勇精进,不到三十年竟证就元神道果成绩真仙,在当时与分属佛门、妖族的另两位英才并称‘三杰’。”
吕洞宾却点头道:“究竟却证明,是贫道看走了眼。小友现在的修为虽在练气之境,是怕是成心压抑筹办厚积薄发,不然应当早在一二年前便结成金丹度过雷劫。而据贫道所知,小友是进入‘天刑司’后才踏上修行之途,前后时候不过七年不足。修为进境之快,已经不能只用一句‘天赋’来描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