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忽惚间,他仿佛已经触摸到孜孜以求数百年的奥妙境地,跟着表情感悟的不竭晋升,一道金光自他脑后生出,在头顶化作一片周遭数丈的金色水池。一株金色菡萏缓缓地从金色池水中发展出来并缓缓绽放成一朵金光灿然的九层莲花。一颗圆融得空的舍利子从莲花的中间升上空中。
“不斩心魔,难证真如!”
法海上对明月下临大江,在山崖边盘膝而坐,闭目冥思,精力已浸入某种莫可言状的美好境地。
白素贞轻抚着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点头道:“我现在身怀有孕,已经乱了阴阳,没法再做推算了。”
普渡点头道:“此事还须慎重考虑,本尊固然想将他引出来,却没想引火烧身。”
法海心神剧震,下认识地在心头狂怒暴喝:“小白蛇,不管多久,我都要找到你,宰了你!”
一线金光在讲经台上空回旋,化作一丝如有若无的声音直接侵入法海的心神,却令他无从发觉这声音是有外界传入还是由本身心底收回。
沉默很久以后,他忽地平摊右手,一只比拳头稍大、表面古朴无华的钵盂呈现在掌上。
他的面色一片淡然,口气亦不辨喜怒,那被唤作“金钹”的大汉却很有惶恐之色,仓猝躬身答道:“启禀佛主,从我们在‘天刑司’内布下的几条暗线反应返来的动静判定,此事怕是不假。这也是部属安排不周之过,甘心领受佛主训戒!”
金华县,县衙后堂。
洛阳,梁相国府,佛堂经舍。
金钹道:“部属偶尔密查到一个动静,本来出世下嫁许仙的千年蛇妖白素贞曾与金山寺法海和另有过一段夙怨……”
法海蓦地伸开双目,额头已是盗汗涔涔。
冥冥当中感遭到间隔那一层境地愈来愈近,仿佛随时都有能够一步跨畴昔,法海的脸上也现出了似笑非笑的神采。
普渡双目似闭非闭,在蒲团上闲坐很久,嘴角忽地微微上翘,随即便有一线金光从他脑后飞出,破开空间飞去无踪。
一丝丝金色氤氲之气从舍利子中溢出,在上方会聚后垂垂化成一个极其恍惚的人形。跟着舍利子中溢出的氤氲之气越多,那人形垂垂清楚了一点,模糊能够看出是一个盘膝而坐的和尚形象,表面颇似与下方仍然盘膝而坐的法海。
普渡听金钹将白素贞与法海的这桩怨仇叙说一遍,悠然叹道:“想不到他们之间另有这么一段渊源。这便难怪了,白素贞为黎山老母门徒,法海更是得了如来亲传,两人的道心佛性又都超凡脱俗,早该证就元神之位才对。至今未能冲破者,定然便是因为放不下心中的恩仇。你说得不错,此事确切能够操纵,若操纵恰当,说不定能够引得杨妙君与佛门大动兵戈。此事本尊还须详加考虑,待定下战略以后才叮咛你如何行事。其间临时用你不到,你其去罢!”
金山寺后山,讲经台上。
说罢便揽着白素贞重新躺下。
白素贞定了定神,神采却还是有些不好,只是不想许仙担忧,强笑道:“没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罢了。”
“部属辞职。”金钹恭谨见礼告别以后,摇身化作一道金光飞走。
白素贞见骗他不过,只得苦笑道:“相公,方才我只是忽地心头惊慌,似是将有事情产生。”
普渡问道:“你想到甚么?且说来听听。”
许仙又道:“那也无妨,明日我去找姐夫或十方禅师,他们的修为不逊于你,应当能够算出是甚么事情。现在我们这一家人也算有些秘闻,不管产生甚么事,也不至于对付不下来。娘子你不必忧愁,先放心安息罢了。”
见自家佛主如此通情达理,金钹悄悄松了一口气,忙又躬身道:“多谢佛主宽大,部属必然再寻机遇动手,定要将杨妙君那两个孽种或擒或杀,以便诱得那大隐于朝的杨妙君重入尘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