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遍野,醉心撩人,聂慎欲替常澈拨草,常澈道:“既称师尊,哪能使你遭罪。”遂自家拨草,到朱漆铜锁门前,叩门喊人。阴风一缕到,两扇门哐当乱响,迷着聂慎一眼黑,娇躯乱颤似花枝。
“咿!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一嫩白玉手缓拨油壁车幔幕,瞧一飘飘零荡、浮浮沉沉、冷冷融融女鬼踏出油壁车,嫣然一笑,仿佛艳绝,薄雾渺渺、鬼鬼森森。
常澈持续道:“何谓末法,佛法乃生灭法,随众生业力、人缘生灭。释迦佛法运是一万一千五百载。正法住世有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例一万年。自永久佛灭,佛经消逝。娑婆天下也值末法期间,魔道横行,惑为菩萨。信其教养,摇摆其心。魔贪滢无道,祸害众生,值此期间,汝等更需服膺经法,不能怠慢。”
常澈道:“既想前去,马上骑鸦。”聂慎拾腿驾骑,乌鸦嘶鸣,振翅奋飞。穿到丛林内,孤魂惨痛细呻,石缝流水潺潺,绿滢滢鬼光飘飘冥冥。聂慎既惊、既恐、又喜,紧紧揪着常澈衣,瞧着远远有佛塔,绿雾缠绕,藤萝密布。
“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一道清越悲惨的歌垂垂近。踏踏踏,一女踏着楼梯,打一油纸伞,水淋淋现出,鬼火渺渺,古墓漆灯,幽幽森森愁煞人。
常澈一起到佛塔顶层,瞧着金光各处,香雾霭霭,彩绘壁画,绘着一七彩虬。腾云驾雾,两眼紧闭,尾金灿灿,龙须飘飞,栩栩如生。聂慎道:“尊师,何物?”常澈道:“龙有鳞曰蛟,有翼曰应,有角曰虬,无角曰璃,乃是一虬龙。”
聂慎道:“常闻纵三世佛,指的乃是燃灯佛、释迦摩尼佛、弥勒佛。何故?”常澈道:“汝等不知,此三世佛指的乃是授记。燃灯佛授记释迦牟尼佛成佛,释迦牟尼佛授记弥勒成佛,遂称三世佛。”
鬼风消,常澈踏进殿,瞧得满地鬼,皆饥饿如骨,裂肉流浓。哀思哀嚎啊啾啾,聂慎惊骇拽常衣,脚根相随哪敢离。常澈自龙鹢取香,燃香喂食,诸鬼皆蒲伏膜拜,流涌如潮,常澈道:“慎儿,保重人身,好自修行。”
“古壁彩虬金帖尾,雨工骑入秋潭水。”
“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踏踏踏,那鬼脚踏一双翠绿鞋,脚不履地,脚声踏踏,忽远忽近、忽隐忽现。持续道:“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常澈道:“女人何故唤我到此。”那鬼嫣然一笑,凄苦楚凉、飘漂渺渺回道:“山精鬼怪秋潭水,皆被彩虬驱,偶闻佛法,请君度我。”常澈道:“古壁彩虬金帖尾,雨工骑入秋潭水。百大哥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是谁教女人唱的。”那鬼道:“诗鬼授我,闲暇吟唱。”
聂慎刚欲触摸,常澈急道:“慎儿,此彩虬成精,方才熟睡,怎能惊醒。”聂慎惊道:“彩虬成精,方才那女人唱的。古壁彩虬金帖尾,雨工骑入秋潭水,她莫非是鬼仙。”
凝青凝青碧瓦天,浮雾霭霭冷冷鬼。那鬼嘻笑瞧着常澈,自袖袍内旋伸一臂,温温凉凉,楚楚致致招手唤道:“来啊、来,随我一道落鬼域。”幼者徐宛、英兰冰冰寒寒,犹被鬼风吹,嘴颤脚冻。
常澈道:“观安闲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可骇。”聂慎随念,垂垂能够行,鬼怪山灵皆避道,常澈到古庙前,蓬蒿能蔽人,藤萝密似网,有一朱漆铜锁门。
丛林内绿波翻涌、松涛阵阵、薜萝满目,芳草连天。常澈道:“想是那鬼住处,她方才吟唱的诗词颇诡异,我跟着瞧瞧。”将黄纸一裁,刚欲骑乌鸦相随。聂慎道:“尊师,我想随您一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