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裙一行御剑而行,瞧一座险峰,形如筅帚,似铁扇。繁花似锦,树荫如盖,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木麒道:“面前便是筅帚山,何如探知讯息?”沈青裙道:“小麒儿你精通潜行遁法,得仙尊恩赐天瑞剑,能随隐随现,恐你福缘深厚,能探知魔窟,你自前去。”木麒点头道:“此地很有旧识,想能稍知魔孽踪迹,待我前去探知。”话音一落,即施遁潜走。
木麒没能遁藏,刹时呈现到晒场,诸妖怪瞧到一白白嫩嫩的娃娃,都口流涎水,想抓回洞窟内烹炸享用,将木麒围困着。一花豹精手持钢鞭,喝道:“哪家的吃奶娃娃,敢闯秋波洞。”
“醒来,醒来。”
聂慎刚欲踏进桃花林,沈青裙虎将他一拽,藏匿行迹,聂慎刚欲扣问,瞧得有两道剑光自远遁来,细细一瞧。前者是一胖道姑,肥硕至极,满脸横肉,浓眉鹰目,血盆大嘴,稀松黄牙,肥肉垂叠,白腻似猪油,须卷如猬,腰悬革囊。搽脂抹粉、被服灿丽,愈瞧愈丑,愈看愈恶。
她一双尽是神驰的眼睛瞧着爱郎,声音既糯又娇,姒溯瞧着她玫瑰般柔滑的嘴唇,似蜻蜓点水、胡蝶啜蜜,微微亲吻。顾凌霜面庞娇红,既羞又臊,半推半就,嗔喝道:“你,真是的!”
木麒嘴喷仙风,少年刹时复苏,瞧到捆绑的男童,既恨又怜,垂泪道:“小娃娃,你倒同我同病相怜,落到此险境,哪能有活路呢!”木麒嘻笑道:“你因何落到此般地步,倘能相告,自能帮你离开苦海。”少年回道:“娃娃,你尚不敷妖怪一口,哪能帮我出险。”木麒道:“人不能貌相,海水不能斗量,哪能置貌取人,闲着倒是无聊,何不将遭受都讲出。”
“姒溯,你情愿一辈都独爱我。”
话说木麒御剑抵一深谷,瞧到谷内有一洞府。怪石嶙峋,苍松劲柏,景色秀美,洞前绿萝缠绕,藤蔓攀爬,有一晒场,有七八个狼虫豺狼,舞枪弄棒,吼怒着练习。洞内石床躺着一怪物,乃一青猊怪,金睛卷毛,钢鞭铁须,雄赳赳、气昂昂,熟睡着正熟。
瞧少年泪流满面,咬齿咯嘣,回道:“我是姒溯,原是老樟村人。出世地主豪绅家、家道殷实,诗词曲赋无一不精,爹爹极垂怜,给我相一婚事,那女人容止纤丽,德才兼备,然我并无爱好。”
姒溯紧紧搂着她,甜笑道:“凌霜,你都不晓得我多爱你。如胶似漆,像比翼鸟,连理枝,哪能分离呢!”
木麒笑道:“无需悲恼,我自替你做主,将那滢贼撤除。”
姒溯道:“我有一青梅竹马,乃贫家渔女,叫顾凌霜,我极爱好,同他相携私奔,那晚逃到树林,真是我最幸运的工夫。”
他童心未泯,想耍弄番小妖,遂抹泪道:“你们都是妖怪么?我因同娘亲回家探亲,哪想方才路过筅帚山,娘亲被恶狼捕食,痛不欲生,哪有脸孔再活,因知此地有妖怪洞窟,遂献身前去。妖怪都喜活剥生吞,一刀刀片肉蘸酱吃酒,愿诸怪怜我,一刀将脑袋砍掉,不遭活罪,愿赴鬼域伴随亲娘。”
两女意欲寻一洞窟,暂做居住地,遂腾云驾雾,一面游赏景色,一面物色洞府。待林阴日暮,傍朝霞冉,洞窟虽寻五六处,然风景粗鄙,哪堪大用。工夫荏苒,夕照西沉,皓月东升。藤萝相缠,花香袅袅。两女踏香相寻,面前现一桃花林。
豺狼精将木麒捆绑到一根石柱上,劈面绑着一身姿美好、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瞪着豺狼精,嘴里囔骂。挨妖怪一顿老拳,嘴角溢血,昏死畴昔。
月白风清。松树林,树间系两匹枣红马。一青石间挨坐一男女。男的风骚俶傥,女的婀娜曼妙、如琬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