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干的功德。”厉东庭嘲笑,手指在车窗上一叩,方向正指着陷落的山,“一条活口都没留,老子又他妈得替你写陈述。”
出了这么大的事,到最后一个任务人都没逮着,厉东庭少不了又要被上面请去喝茶交心了。
“实在不可的话,我把大姑姑叫返来,让她给你治病。”陆相思道,“我大姑姑可短长了。”
陆相思本来对这件事没太大的感到,是看到庄清时肩膀上的绷带里排泄的血迹以后,才真逼真切地体味到了自责。
只见那人还是一张云淡风轻、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面瘫脸,脸上底子瞧不出他伤得有多重。倒是那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盯在中间的医疗担架上,看着大夫弯着腰为上面的女人做告急措置。
“山上没有其他活口了?”
催婚,安排相亲这类本来应当母亲做的事情,他大姐全都一手包办了,让池慕和厉东庭很长时候都觉得陆夫人是不是早就过世了,才养成了他家这个长姐如母的民风。
只是偶然候,能不撕破脸就不撕破脸吧,毕竟欠她的。
“你也硬气,明晓得你大姐意属庄清时,你还跟她对着来。”厉东庭勾了下唇,吐出一口青红色的烟雾,“她那么雷厉流行、说一不二的人都管不住你,如果被她晓得她此次的快意算盘又打空了,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陆仰止像是没闻声般把他的话当了耳旁风,没给任何回应。
“想谢我,为甚么不亲身来谢?”降落磁性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语气很冷僻,配着满楼道消毒水的味道,让唐言蹊身材里的每个细胞都绷紧了。
“你没死啊?”她跑回到她面前,高欢畅兴的。
陆相思瞪着眼睛回过甚来,“唐言蹊?”
“就你这张嘴啊。”唐言蹊面无神采,“迟早我得给你缝上。”
“好了。”厉东庭出声刚好截住了他的思虑,“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往别传。”
……
风趣的是,在陆家,主外的是陆老爷子,主内的却不是陆夫人,而是陆仰止的大姐陆远菱。
唐言蹊还没说话,陆相思就急仓促地打断,小脸皱成一团,严峻得不可,“我让我爸爸给你钱,好多好多钱。让他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必定、必定……”
现在她浑身缠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幸亏绑匪另有点打人不打脸的根基素养,给她留了张能见人的皮相,至于其他处所,一看也晓得伤得很重了。
陆仰止倒是可贵有知己地说了句:“多谢。”
然后走到轮椅前面,对一脸懵逼的唐言蹊道:“感谢你,唐言蹊。”
可眼下绑匪都死光了,临死前还把山给炸塌了。
队长一愣。
能治好的……
仿佛是,又仿佛不止是……
唐言蹊一怔,陆相思的姑姑……
陆相思愣了好一会儿,没懂她的话里有话,唐言蹊也疲于和小孩子讲太多大人之间的恩仇,遂简朴的交代道:“我的伤不严峻,只是两条腿被很沉很沉的东西压过,有点供血不敷、神经麻痹,过两天的没事了。你不消给你大姑姑讲我的事,也别说你见过我。”
“老头子倒是好对付。”陆仰止一提这事就忍不住皱眉,最担忧的向来都不是来自他父亲的压力。
余光瞥了陆仰止一眼,男人的脸冷酷而严肃,眉骨矗立,双眉如剑飞扬其上,薄唇微抿,眸如寒玉,尤其立体的表面勾画出一种旁人没法对比的深沉与慎重,气度亦是安闲不迫,与他矜贵的身份相得益彰。
唐言蹊当机立断地回绝,“不要!”
唐言蹊查抄完恰好碰上她,本来大难不死表情不错地筹办逗弄陆小公主一下,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噎得她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