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望向陆仰止,可男人连一个余光都没有分给她。
男人寒玉般的黑眸纹丝未动,开口还是那句话:“你想如何样。”
他吵嘴清楚、安闲安静的眼眸里瞬息间风雨如晦,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波一波拍碎在崖岸上。
那一眼,却像是刹时引爆了陆仰止的胸腔里的甚么东西。
与她洁净白净的面庞上那枚发红的巴掌印构成了极其光鲜的对比。
如若唐言蹊行动自如,她必然会上前狠狠踹他一脚,问他,你是脑袋缺根筋吗!人家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
唐言蹊在内心号令,喉咙都跟着疼痛干涩。
陆仰止看也不看他,就一步步稳如泰山般沉笃地走近屋里。
陆仰止从她婆娑的目光里读出了两个字――
“你这臭娘们都没死,我当然不能死。”他阴恻恻地笑着,每个字都仿佛咬在唐言蹊的喉咙上,“我们打算了好几年的事情被你一小我搅合了。你说,我得如何好好感激你?”
唐言蹊神采快速白了,一丝薄怒从庞大的惊骇中油但是生,“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唐言蹊一惊,内心涌上不祥的预感。
不要。
陆仰止如何会是缺根筋的人?
临时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早已滑落,现在她穿戴吊带寝衣,香肩半露,更显出皮肤的光滑与白净。
唐言蹊如何躲都躲不过,又被他扇了一掌,端倪间阴鸷之色很深,“你给我诚恳点!”
说着,他就已经捧着她的脸胡乱亲了上去。
唐言蹊仓猝眨掉了眼里的泪水,清楚地看到他棱角清楚、漂亮的脸,而后悄悄摇了点头。
然后安静地说:“别碰她。”
唐言蹊猛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绑匪敏捷将枕套又塞回她伸开的嘴里,寒声道:“没你的事!”
“你个贱人,还敢嘴硬。”绑匪将她按在床上,以刀尖抵着她的脖子,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老天爷留我一条命,就是叫我来找你报仇的,不然我地府之下都对不起枉死的弟兄!”
唐言蹊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只能生受着,脖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屋里的男人解皮带的行动一顿,眯着眼睛望向被踹得有些变形的门。
他又如何会是任人玩弄的人?
陆仰止几近不敢再看床上的女人。
然,房间里的景象,比房门被踹开还让他震惊――
“那你杀了我呀。”唐言蹊眨了眨眼睛,笑着看着他,“不敢吗?舍不得你没做完的销魂梦吗?”
唐言蹊展开眼,那刀锋公然已经从她的脖颈处移向了她的手指。
话还没说完,那门“嘭”地一声就被人踹开了。
他就是绑架陆相思、诡计殛毙庄清时的绑匪之一,怕是对她恨之入骨了。
“别胡说。”绑匪道,“除非你现在就想死。”
她的语气连波澜都没有,就是这么简简朴单的,却让人无端感受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傲与轻浮,“就这么小,被它捅两下,还不如被刀子捅。”
而陆仰止却伸手扒开他,行动慢条斯理,却不容违背。
唐言蹊也不转动,只道:“看来明天我是说甚么都没用了。”
她眼底的红,眼角的泪,如此令他摆荡。
绑匪当机立断,用刀子戳着唐言蹊的脖子,“奉告门外的人,你没事,让他分开。”
你看我啊,陆仰止……
真是活腻歪了才会把主张打到陆仰止的女儿身上。
“陆总。”宋井轻声道,“我们要不要报警?”
公司正在紧急关头,高低都希冀他一小我,如果他有甚么闪失,结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