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颦起眉尖,“去人事科干甚么?”
他们这是……吵架了?
他面色不改,安静道:“办离职手续。”
唐言蹊是个黑客,而黑客是最依靠收集信息、最依靠大数据的职业,没有了这些就形同于将她的四肢生生砍断,让她在这里渐渐等死。
男人俊脸阴沉,紧绷的表面中似有模糊浮动的霾,“我没筹算谅解她。”
容鸢看到霍无舟这张如何都无动于衷的脸,心底的委曲俄然翻倍的往上冒。
车子停在熟谙的别墅面前,唐言蹊蹙眉望着,像是不能了解,“宋秘书……”
在容鸢内心,她师哥向来便是个运筹帷幄、睿智果断的人。
他问过她何必,她却说,师哥那么优良,她不想叫他绝望。
陆仰止也浓眉微皱,不动声色地扫了容鸢一眼。
但是转念一想,陆仰止对她最是体味,若不想被她逃窜,如何会随便派一些虾兵蟹将来守着。
想着,表情好了很多,笑着打趣道:“这么早就放工,可真不像你,容副总不是每天都很忙吗?为了公司辛辛苦苦日理万机的,我瞧着都心疼。”
直到饭菜冷掉,她也没比及别墅大门再次被人翻开。
“别叫我!”容鸢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从今今后你我恩断义绝!甚么兄妹交谊,有多少算多少,全当我容鸢这辈子没熟谙过你!”
庄清时何曾受过这类委曲,攥紧秀拳,道:“仰止,我没想打搅你太久,就是看你太辛苦,过来给你送点汤喝,你喝完我顿时就――”
就像是个富丽镶金的囚笼,比起那五年在监狱里的糊口,仿佛也只要饮食上略微精美一些。
“容鸢,这是我和她的事。”
唐言蹊失魂落魄地被宋井带进车里,常日里灵动娇媚的眉眼终是被活活剥离了一层朝气,只剩下沉沉的暮气。
他不该、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将本身绞入那样的窘境里。
不告状她,却把她变相囚禁在这里?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五年来,她是如何为了陆氏鞠躬尽瘁、殚精竭虑的。
霍无舟半晌的失神被她捕获到,容鸢展开眼,略带迷惑,“你在想甚么?”
她凉凉地嗤笑一声,嗓音里丝丝入扣的冷傲格外具有杀伤力,“你是看不出来我烦你,还是感觉你和我搞好干系就能让我师哥多看你两眼?”
容鸢一口气卡在肺腑中,胸口疼得短长,“唐言蹊叛变过你多少次了,你记得吗?这五年来墨岚没有一天不对陆氏虎视眈眈,但是她一返来就把公司奥妙卖到了你的死敌手上,饶是如许你也筹算谅解她?”
唯有她,每天埋头在看不完的文件和数据报表里,常常一边敷着面膜一边被电脑辐射,五年来不加班的周末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门外一向等候的人见她出来,俊漠的眉峰一蹙,淡然道:“吵架了?”
容鸢知他说的都是究竟。
“但是,”他转头,嘴角扯开的弧度锋利而桀骜,“唐言蹊是我的女人,要杀要剐要打要骂,我说了算。这个官司打不打,甚么时候打,也是我说了算。其别人,谁都没有这个资格。”
她从未感觉他这般可爱过。
“你是到了现在还想保护她?”容鸢不以为这是件好笑的事,可她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你的脑袋是不是中病毒了?”
容鸢仿佛被他的话惊住,眉眼间呈现些许无措。
小秘书一怔,吃紧忙忙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在这儿呢,陆总,早就备好了。”
在陆仰止内心,她这个未婚妻是不是和大马路上随随便便一个陌生女人没甚么辨别?
唐言蹊内心有甚么东西轰然倾塌,却仍在废墟里挣扎,固执地望着他,“陆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