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竟说得情真意切,可惜之情溢于言表,就仿佛那些飞来横祸死于非命的血斗场观众们,不是被他这个炼神妖王顺手一指十足扼杀的似的。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杀我爱子,统统因果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血蜈妖王冷哼一声,握拳忿忿道,“再说天谴,我妖族中人,又有谁怕!”
感遭到身后逐步传来的千军万马齐行军般的霹雷地动,齐明三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好不轻易临时突围脱困,这三人谁也不肯在这最后关头走慢一步,再次被虫群包抄。
齐明对老塔观感不错,后者反过来亦然,但是存亡关头,两边是否会为那点萍水相逢的好感置本身于伤害地步,尚未可知。
“真不愧是以智计著称的邪蛛女王,真是甚么都瞒不过你。”血蜈妖王脸上微微暴露几分笑意,“本王也不与你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
其他的王座上空荡一片,独一这二尊王座本日迎来了仆人。
万丈高空之上,本来热烈喧哗的观众席上。
“先前强夺蛛后宝贝,殛毙我儿的凶手,已被本王尽数擒下,早些天丢入了这血斗场中。”血蜈妖王昂首望向了苍穹天幕,目光流转不经意间,仍透暴露几分恨恨之色。
“那些只会舞弄些唇枪舌棒的宵小,固然来便是,蛛后怎也变得畏首畏尾?”血蜈妖王很有些奇特地看着邪蛛后,脸上俄然浮出几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此妇人之仁,与当年本王所熟谙的你可差的远了……现在倒是和那位女王陛下,有几分类似。”
一个乌黑王座,背生了四对锋利戟矛,八颗猩红血钻分排并列。
“妖王本日好杀性。”乌黑王座上的宫装女子,也就是邪蛛后,一样不咸不淡地答道。
……
另一个血红王座,王座两翼插着密密麻麻的狰狞血刃,凌厉放肆。
“那我倒更不懂了,且不说这些人族天赋气御使神通,在这血斗场里已无敌手,单说这一群天赋在这西荒转悠,背后岂无长辈护航?”邪蛛后惊奇非常地问道。
“爱子新丧,白发人送黑发人,见不得热烈场面。”血蜈妖王提及爱子新丧时,脸上仍不免暴露了几分淡淡哀伤神采,很快便规复如常,很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了那些死去的孩子,本来都是我妖国的栋梁,却触了本王霉头,横尸于此。可惜,可惜。”
但见血蜈妖王狂笑一声,声彻十里。
“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妇人之仁了。”邪蛛后嗤笑一声,“一群人阶的蝼蚁相互排挤,又有甚么意义。”
“蛛后且看,这七个娃娃,已然被我一套蛊血宝镯把持了心神,现现在根底都被本王污了去!只待本王君临,七镯合一,重铸本王根底!”血蜈妖王一念及此,畅快地大笑出声。
尸横遍野。
“蛛后有所不知,那几个娃娃身上的灵气纯粹非常,浑身高低竟找不到一丝修炼过功法的陈迹,要么是他们的修行功法高深到连本王都看不懂,要么就是他们从未真正踏入修行……”血蜈妖王说到此处,不远处的邪蛛后脸上已然微微暴露了震惊之色。
“本王困在这炼神境地,已有两百余年了。”血蜈妖王没有解释,反而另起了话头,“这数百年来,妖国承平昌隆,不知出现了多少后起之秀,本王却再无寸进。愁啊!愁得本王那是日思夜想……近年来,本王终究发明了一个究竟,一个连本王也不得不承认的究竟。”
“这里不过你我二人,甚么爱子,不过是培养起来供你将来剥夺灵根的器皿罢了。”邪蛛后嘲笑一声,“妖王当真是心狠手辣得很。”
更何况,另有个自打会面以来便和齐明老塔二人抵触不竭的控尸妖女,即便是浑厚仁慈的老塔,对其仍抱有实足的防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