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看上去约莫八九岁的孩童，独一上身浮在了江面上，未着寸缕，深玄色的长发天然地披垂下来，皮肤白净，五官精美得仿佛瓷娃娃，一眼竟看不出男女……好吧，两眼也看不出。
“没有，他们没看到我！”小孩笑嘻嘻地说道，“有个仿佛发明了甚么，不过我早一步钻回水里，他没瞥见！”
垠荒江上，还是澎湃鱼潮。
齐明只感觉一双肉拳早已麻痹，机器般的反复着一样的行动不知几万次，仍不见身上压力有减轻的趋势。
横宽不知多少里的一条大江，这会竟然被密密麻麻的各种水族生物完整占有，连绵不知多少里，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说着，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葫芦娃们身高，一脸迷惑不解的神情。
话未说完就被二娃打断了。
也不知时候过了多久。
伴跟着六娃的怒喝，小舟划开了一条极长的白浪，终究杀出重围，冲破了层层怪鱼，划子一口气冲登陆边十余米远，“嘭”的一声散完工满地的水花。
“就是就是，差点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四哥了！”四娃这货倒是没心没肺得很，方才被五娃坑得差点葬身鱼腹，却涓滴没有怪责五娃的意义，这会兴趣勃勃地拥戴出声，就仿佛方才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的人是旁人似的。
二娃没有回话，只是伸手又指了指身后的垠荒江，世人顺着她意义，目光都望向了大江，这一望却再也收不返来目光。
“呼――好险！差点被人类发明了！”
齐明乃至看到了很多披着鳞甲的鲸鲨，战役常鱼类没甚么两样，都在这条垠荒江上浮沉。
在这个天下，仿佛没有淡水生物陆地生物之类的分别。
半晌，五娃俄然弱弱地出声了，语气当中尽是惭愧：“对不起……”
“我的乖乖……”四娃砸了咂嘴，“百万大鱼过大江啊！”
“我就上来看一眼嘛！”先前那小孩闻言，苦起了小脸，“这些天跟着大师跑了一起，闷死了……”
“话说返来，五姐你现在能掌控周遭几里的水流？”齐明想起了甚么似的，俄然出声问道。
阳光洒落在了这个小小的人影之上，将后者的五官照得通透清楚，哪怕方寸间的肌肤都未曾放过。
垠荒江上，数量庞大得难以计数的鱼群当中，俄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看来是我克日连逢变故，有些神经质了吧……”齐明很有些自嘲地想道，摇点头跟上了火线的世人。
“快到对岸了！”
“快跟我说说，人类长甚么样？是不是像伯伯他们说的一样，长了四只眼睛，八只手，十六条尾巴？”女娃娃一脸猎奇地问道，俄然又想起甚么似的，拉着小孩的手就要钻回水里，“我们归去一边说，这里太伤害了。”
“半里不到。”五娃歪着头想了想，又弥补了一句，“不过在这江河湖海，水流源源不断，同是半里，却不能和陆地上的半里相提并论。”
“七弟，别愣了，走吧。”六娃伸手在齐明面前招了招，后者这才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便抬起腿跟着哥哥姐姐们纷繁分开了。
世人又在河岸上四仰八叉地躺了一会，养了会精力才纷繁坐起，面面相觑。
此时的垠荒江，仍然有无数怪鱼在江面浮沉，前仆后继极其壮观，自北向南地逆流而下，仿佛毫不在乎方才产生的一点小插曲儿，葫芦娃们冲上江岸后，便也再没有哪头大鱼看他们一眼，自顾自地顺着鱼群点头摆尾地持续向南去了。
二娃却还愣愣地坐在了地上，任谁叫她都没反应，直到五娃悄悄地推了她一下，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看了世人一眼，神采非常奇特。
先前攻击葫芦娃们的怪鱼，在这波澜壮阔的水族雄师当中，不过是沧海一粟，毫不起眼，各种曾经闻所未闻的水底生物都浮下水面来，不时地在江面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