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左急了,跑到这边,对着王大牛道:“什长,你这话说得早就过期了。现在我们大营当中,那一旗,哪一伍不出去捞点吃食?
王大牛吐出了口中的稻草,骂道:“想体例?想甚么体例?难不成我还能给你们变出吃的来?”
“谁情愿出去,谁出去,归正老子不出去。”王大牛又转了个身,不睬刘小左。
“滚,我就这么一说。”王大牛有一脚将二牛踹了出去。
这一觉醒来已是入夜。乌云掩蔽夜空,大地上伸手不见五指。王大牛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随口道。
“哥,这能怪我么?”王二牛委曲道,“我们都好几天没用饭了,现在只要一个麸饼,能顶甚么事?”
王大牛斜着眼睛撇了他一眼,口中稻草微动,“因为啥?你小子是不是饿傻了?我们弟兄杀了十八颗脑袋,按之前说好的,起码得给我们弟兄三十六两银子。
“诶,好。”那麸饼不知放了多长时候,干硬得的确能硌掉王二牛的门牙,好不轻易吃到嘴里,一股酸涩的气味。
想到今天下午刘小左的话,王大牛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刘小左,你他娘的别真出营了吧。二牛这蠢货,刘小左那群人找死,你如何也就傻乎乎的跟着他们去了?”
当初要不是为了朝廷给的十两银子,以及每砍一个脑袋,二两银子的犒赏,谁他娘的情愿跑到此人生地不熟的处所苦熬?
王大牛看二牛吃得苦涩,不自发地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悄悄将腰带又紧了紧。
如果朝廷承诺的犒赏不给,我们就反了他娘的。”
不过他娘的朝廷的话,真就还不如放个屁好听。放个屁起码还能臭一会,朝廷的圣旨,连他娘的脸都没转畴昔,就翻脸不认。
说完,很久不见王二牛回应。王大牛不耐烦地又喊:“二牛,你他娘的死哪去了?别让老子跟你说第二遍。”
王大牛瞳孔微微缩了起来,眯着眼睛,盯着刘小左一向看,直将后者看的发毛,“刘小左,你小子别动歪脑筋。总兵大人但是说了,私行出营者,杀无赦。
不过固然又挨了一脚,但二牛的内心倒是结壮了很多,毕竟造反,那但是杀头的买卖,能不做就不做。
还是无人回应。
什长,我可传闻,中间那什内里,张小五已经不可了,另有赵七,曹甲估计也快了。”
他们这一营兵马来自宣大,统共也就八千人高低。兄弟俩没甚么本领,也就王大牛的职位高一些,当了个什长,部下管了五个一样来自宣大的苦哈哈。
“饿?我他娘的也饿,能咋办?前天用饭的时候,让你小子多吃点,你就不吃,现在饿肚子能怪谁?”
王大牛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答复。随即从速返回了本身的帐篷内,只见帐篷内空空如也,别说是王二牛,就算是其他三个部下也不见了踪迹。
王二牛讨了个败兴,委曲的缩回了角落,两滴马尿顺着脸颊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王大牛有些于心不忍,粗糙的右手在怀中摸了一番,终究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麸饼,顺手扔到了王二牛的身前。
“他娘的,你从速吃,别让人瞧见。”
刘小左俄然抬高声音,凑到王大牛的耳边,道:“什长,我们没有粮食,可有人有啊。您想想,我们千里迢迢,从宣大来到这河南,就是替他们河南人平乱。
当初如何就鬼迷心窍,信了朝廷的大话呢?王大牛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几句,回身走到一旁,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躺在一块石头上,不知在想啥。
王大牛心中一突,一股脑从地上爬起,“二牛?二牛?你去哪了?”
正要再爬过来,俄然腹中又收回一阵咕噜的声音,王二牛脸上有些不美意义。王大牛骂道:“你他娘不是刚吃过?如何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