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洛帝大怒,“知情不报便是极刑,其莫非早有反意,欲拥兵造反?你速派人调查此事,朕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小包天,胡作非为!”
“你家主子是谁?你们究竟有何目标?”
早朝散去后,兵部齐尚书又被天子叫到御书房去同几位亲信大臣一同商讨湘水郡南部民兵私结一事。比及商讨结束,齐大人早已是汗流浃背,腹中亦是饥肠辘辘。他正要上轿回府之时,身边小厮却将一封密信交到了他的手中。
“就是你要见本兵(注4.)?”齐梦霖年纪轻简便身居高位,想要凑趣攀附他之人如过江之鲫,可从未有过像面前此人一样的。此人不但单是写信威胁他,还藏头露尾,惹人生疑。
“你到底是谁?”齐梦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仿佛在听一个与本身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回禀皇上,湘水郡都督称被变更的军队并非由军户正丁(注3.)构成,而是由民兵暗里集结而成,而湘水郡郡守似早知有此环境,却成心放纵之。”
但是值得光荣的是,洛帝登上皇位后,一改之前对戚太皇侍言听计从的形象,在朝中拔擢了一些只忠于本身的亲信重臣,将皇权紧紧把握在本技艺中。但戚太皇侍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侍,戚氏于他也有大恩,以是洛帝还是娶了本身的表弟为妃,也就是现在的戚妃侍。
齐梦霖坐在轿中,见信后神采大变,当即命轿夫调转方向,直接往城中一家名为“揽仙楼”的酒家行去。
“众卿平身。”洛帝坐在龙椅上,察看着底下世人的神采。他登大极已有七载余,从未缺席过一次早朝,每次上朝更是全神灌输,精力百倍,从未有过倦怠之意。但是看面前这些王公大臣,有的面上时而有些怠倦之色,每次见到都令他有些不快。
“子衿,阿君……”他从梦魇中惊醒,惊觉本身竟又想起了阿谁安葬在他影象最深处的人。旁人都道他对已过世的冷皇侍念念不忘,实在他最不能健忘的并不是冷瑜君,而是阿谁叫余子衿的少年。
戚妃侍固然有着如此显赫的出身,但是天子最讨厌的便是后宫干政,以是洛帝一向以来都不如何宠嬖他,不但不给他机遇当皇侍,更是不准戚氏为他生儿子。为了此事,洛帝和戚太皇侍暗里里斗争过多次,但是天子毕竟是天子,更何况是翅膀已经长硬了的天子,便是亲生父侍都何如不了他。
天气微明,洛帝翻身从床上坐起,等着贴身寺人乐公公服侍他穿衣洗漱。他偶然中看到绣着五爪金龙的枕头上躺着根毫不属于他的紫色的发带,刺眼得紧,这才想起昨晚是翻了兰璇宫叶御侍的牌子。这些日子他见不着目前最喜好的慕御侍,又不想见到那对他不忠的顾御侍,便新宠上了后宫里向来最善解人意的叶御侍。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一名站在前排的男人出列道。他官服的补子上绣的是锦鸡的图案,看模样是正二品的文官。如果徐意山此时在场,如果他的记性好一些,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在司秋的生辰宴上同叶御侍眉来眼去的男人!
“不是我要见你,是我家仆人要见你。”坐在他劈面的文士模样的蒙面人开口道。
这名官员看上去非长年青,模样也很漂亮,竟已官至二品……没错,此人就是洛帝即位后亲手汲引上来的亲信之一,兵部尚书齐梦霖。更成心机的是,叶御侍的父亲大人恰是兵部左侍郎,也就是这位齐大司马的两位帮手之一。
实在,自洛帝即位以来,他和戚太皇侍之间就有不小的罅隙,这是宫内宫外都晓得的事情。洛帝当年能在夺嫡之战中打败素有贤名的淮王,靠的就是来自戚太皇侍家属的权势。而淮王因为亲生父侍活着时并不受宠,再加上其父侍过世太早,以是在朝中的权势完整比不上戚氏。而先帝也恰是因为顾忌戚氏一族,担忧当时还是大皇子的洛帝即位后朝政会完整把握在戚氏手中,才迟迟没有立下太子,这也给了当时一些反对戚氏的朝臣支撑淮王登大统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