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道:“我看你手上有伤,走路的姿式也不对劲,猜想你骑马受伤了。这是伤药,你一会洗完澡擦了药我再出去。今晚你睡床吧,我在凳子上姑息一晚。”
十五见他一副对村落很猎奇的模样,跟他解释道:“这里离都城不算远,村民的糊口程度都比较高。再加上本年北方没有甚么灾害,以是他们的日子应当不错。比及了南边就不是如许了,夏天的水涝方才畴昔,统统都还在规复当中。”
赵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摸着小肉团不循分的圆脑袋道:“阿好真棒,但是明天家里刚来了客人,并且就快吃晚餐了,你不想陪陪客人吗?”
十五摇了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却俄然沉默了,看着地上不知在想些甚么,只是从眼中透暴露了几分黯然。
此时一向在院子里洗菜的青年男人渐渐走了过来,他固然穿戴下地干活的衣裳,背上还背着个装婴孩的竹篓,却有着白面墨客的儒雅气质。此人恰是王虎的爱人,或者说是夫侍:赵氏。
两小我在院子里温馨地坐着,当家家户户的炊烟都升起的时候,赵氏聘请他们进屋用饭了。
“虎子,我看他们也不像好人,不如就收留他们一晚吧!”赵氏笑着道。
“哈哈,俺就是个粗人,不像俺这口儿是村里的秀才,比俺有文明多了!”
徐意山这才想起之前十五说他们是“一对儿”,嚼着饭菜的脸颊有些生硬,听着十五在中间瞎编道:“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是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但是厥后两家因为一些事情反目成仇,我们俩就只好私奔了。”
“我?”徐意山的面前刹时闪现出慕清迤带着泪痕的清秀脸庞,心悸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只想报仇,那里还会想这些事情?再说为了复仇我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题目。”
徐意山率先走向坐在院门口砍柴的男人,浅笑道:“这位大哥,我和朋友自都城而来,路经此地,想要借宿一晚,还望大哥应允。我们都是回籍探亲的镖师,能够给你们酬谢,多谢大哥了。”
“咦,真的有两个大胡子伯伯,他们是甚么人呀?”
徐意山心有所感,举箸看向十五的时候,眼里多了几分辩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们是如何了解的呢?”比及将阿好喂饱,哄得回房睡觉了,赵氏才真正拿起筷子,边吃边问道。
“说得对,”王虎搁了筷子,豪气道:“俺当年也是混江湖舔刀口儿的,见过很多恩恩仇怨,风里来雨里去,最后还是感觉和俺家这口儿守着一亩三分地,生几个胖小子最高兴!那些人整天争来斗去,也不知图的啥!”
徐意山当然同意。这一整天的马骑下来,常日里很少有机遇骑马的他早就腰酸背痛了,之前受过伤的手掌和柔滑的大腿内侧也被磨出了好几个水泡。他固然不怕刻苦,但铁打的人也需求歇息。
“我们……实在是从家中私奔逃出来的一对。几个月前,我的家报酬了让我对他断了念想,将他的脸划伤了,我们也是以挑选了分开。只是离家以后,我们的家人还派人到处寻觅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才佩了兵器防身。不过你放心,他们一个月前已经将我们跟丢了,我们又做了假装,绝对不会被他们找到。现在刚好路过这里,烦请大哥临时收留我们一晚,将来必有重谢。”
“我没干系。”
“他们是父侍的朋友。我们先进屋去筹办晚餐,让他们在内里先等一下,好不好?”
十五笑了,“别这么夸我,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你看,我带着你走了这么久了还没找到落脚的处所,不是很没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