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节目中光芒稍一流转扫在杜潋衣面庞道：“当真只这一个别例？”
杜潋衣迎着月色，终是抬头喝了一口，长长吐了口气，对着躺在房顶的女人道：“便念在你这魔头命不久矣。可喜可贺，贫道干一口也罢。”
……
萧玉节闻言多看了杜潋衣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调子一起，声扬四野，漫漫六合也随箫声委宛和顺起来。
月色如水，萧玉节借了月光去看来人的面庞，呵呵笑出了声，一张俏脸分外可儿了些斜眼对着杜潋衣笑骂道：“穷做何为么！我还不晓得你了，闻见味儿了酒虫发作忍不住想喝酒就直说！”
“……”
萧玉节口气如羽毛挑逗人的面庞轻柔道：“前年我带人在青城论道法会上大开杀戒，抓了你的九华玉剑，派了十几个大汉好好服侍了她一番，她明净被污不堪摧辱，要与本座同归于尽，可她技艺实在太差，最后抱恨拔剑自刎。本座念在她造化一场，割了她的头送回九华山啦。”
李若可已经灌的熏醉，趴在桌子边看着杜潋衣的人影笑呵呵的：“师父要不要尝些？”
杜潋衣沉着眉头沉了半天。
萧玉节笑笑，伸手摸小孩儿的脸道：“姑姑好不轻易把阿谁道姑灌醉，我看过了，她们家太穷了，就这个床还舒畅点。萧潇好好睡一晚，姑姑说不练了，你歇歇。”
“摆布不过都是一死，本座这身武功，杀了亲哥哥才得来的，散不得。”萧玉节反倒一笑，眼眸里一丝波澜。
杜潋衣靠在酒坛子边也没了言语，眼睛直直的望着前面夜里的山脊，望的久了眼皮子打斗，耳朵被蚊子叮出好大一个包，垂着头困的短长打了哈欠流出滴眼泪：“当年霜儿缠着我这个太师叔要下山玩，我便不该承诺她。更不该在路上逞豪杰帮你们对于阴横野，还反被他追杀……若不是信了你们兄妹是王谢弟子的大话，怎会命也不要帮你们对于阿谁大魔头，谁知你们不过也是为了操纵我和霜儿拿回阴横野盗来的玄天令……被你们兄妹棍骗也便罢了，只是霜儿与你哥哥不知如何生了情素，暗度陈仓，落得如此了局……霜儿在思过崖实在也没甚么不好，只是我瞧霜儿不幸，因此信了你的话让你带她去找你哥哥……未推测是害了她平生……”
杜潋衣满脸通红，吐口酒气道：“一斤酒下肚，海口你随便夸。”说完呵呵笑道：“你那几招幽冥役鬼手，论精美处，尚不及贫道道指正宗截禅神指三分之一的指力！”
幽幽几缕月光，模糊能看出萧玉节嘴角的笑容，隔着怀里的侄女儿，这女人抬高嗓音凑到杜潋衣耳朵边道：“挤不下就只好委曲道长上房梁啦。“
萧玉节搂着侄女正要入眠。
萧玉节抚萧不语，几个调子一转，四野又一片肃杀，黑黝黝的天涯似要落雪，叫人打寒噤。
“我犯了这混事，两位师兄不得已让我闭关思过……我那呆板陈腐的掌门师侄因女徒跟魔道中人私奔，自发丢了正道魁首的颜面挟恨在心，会盟八大派的妙手，要趁集恶会去天门山一剿魔道众恶……贫道赶去毕竟是迟了……倒是你心狠手辣，天门山要夺甚么玄冥之主，为此不吝杀了你兄长舍夺了他一身修为，自此邪功大成，天门山上好不威风，杀得八大派三十六条豪杰性命，霜儿死了丈夫肝肠寸断一头撞在她师父的剑上，人就不在了……” 杜潋衣垂着头自言自语，长长说完轻叹了口气，灌下一整坛子的酒，人有点摇摆，眼皮子重重闭上模恍惚糊道：“你说你哥哥要带她退隐江湖好好过日子，你说你有体例……我把霜儿拜托给你可要的不是这个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