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节神采惨白,眉梢眼底却一丝滑头:“谁让你说实话。”
杜潋衣头发丝一溜一溜滴着水,苦一笑道:“那一剑不是你戳歪了吗?”
杜潋衣在一旁坐着,话也未几道:“我极力。”
“笑甚么笑,不准笑!”
“哼。”
萧玉节冷了面孔。
“牛鼻子。”
“还好我辈分高先一步被从思过崖上放下来,要不然不晓得遭罪多久……”杜潋衣叹口气。
杜潋衣低着头诚笃道:“实在我见你第一眼就想夸你都雅。不过我感觉像你这么都雅的人,必定每一个见你的人都要夸你,你被夸的多了,就不奇怪了。以是我就没夸,我想我如果早早夸了,便会跟那些夸你的男人一样,你心中便不如看的起了。”
“骗谁呢?我千辛万苦偷跑上去看你,你正欢畅在山里头喝酒吃肉呢,还和何君瑶有说有笑,那场面不晓得多亲热。”萧玉节撇了她一眼。
杜潋衣神采很有些难堪。
萧玉节忽而眉间散开一层煞气,眼神又清丽几分,躺在竹筏上对着杜潋衣道:“本来老奸大奸便是你,你骗的我们兄妹俩个好苦,骗我吹曲子给你听,骗我哥哥那么多坛子美酒玉液,你都算计好了。”
……
杜潋衣待要再开口,倒是萧玉节勉强将手伸入竹筏外的水中,抬手往她坐处泼了几滴冷水。
待尝到血腥味儿的时候,她终是没了力量,松开了牙关。躺在竹筏上,她伸开带血污的嘴,胸口起伏着喘气。体内寒气之重,竟在大夏天呼出一团团白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