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半天曲子,潇潇才放下洞箫,李若可待要安抚她,一眼瞧见杜潋衣排闼出来便伸长脖子喊了声师父。
李若可这俩日跟着潇潇厮混玩闹,有些知识倒也听过了,反倒显得杜潋衣一教她便晓得,俩人讲授相得益彰。内野生气的学问牵涉极广,杜潋衣简明扼要只挑与练功相干的说,说到哪儿便解到哪儿,谈到高深处也不再多说,只叮咛李若可牢服膺住将来再一一去参悟。李若可因有和潇潇的商定,习武心切倒也可贵用心致志,杜潋衣只花了个把时候,便将一套功法传授结束。
潇潇点头承诺便进了房门,李若可立在院子里又惊又喜道:“师父,你真的肯教我技艺?”杜潋衣嫌她喧华,不去理睬她,李若可待要再问只感觉面前一花,站在面前的师父影象俄然恍惚,跟着她后颈一疼,杜潋衣已经站在她身后将她如猴儿般儿提起,脚下腾云般一跃而起,大袖飘飘朝着后山方向去了。
杜潋衣这才渐渐传授她心法口诀。李若可被她收养后也送去私塾念过几年书,本觉得既是神功法决,必定跟四书五经一样烦复,可谛听之下凌霄宝卷的口诀不过寥寥百字,语多隐晦,闻之好似天书,比那村头先生所教可更要难上加难。干脆她生来聪明,一时三刻也能流利背诵下来。杜潋衣点头表示赞成,这才以她躯体为准,一边指着她穴位,一面传授她相干经脉知识。
杜潋衣当然没有这么多心机,待飞半山腰一处山壁,抓着孩子的胳膊也有些困了,干脆落在空位大将她一个跟头抛在地上,摔的李若可抱着脑袋喊疼。
杜潋衣一笑,这才点头道:“你这孽徒,让你随为师干活,你老是推委不肯。”
杜潋衣在林间纵跃揭示绝顶轻功之时,跟着山势加高,李若可大喊小叫的声音也垂垂小了,只剩下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夜晚转的像只小老鼠,仿佛模糊有了等候,不知她师父如许的神仙,但是要将她往仙宫里带。
李若可头一次经历这等奇异,但闻耳边风声吼怒,面前黑压压一片高矮不一的竹林,她师父如一只老鹰抓着猎物在玉轮底下前行,吓的李若可在半空中又喊又叫,想闭眼睛,却忍不住一再偷看这从未见过的气象,本来这看惯的山野村落从高处望下去又是一番气象。
杜潋衣提着她道:“潇潇姑姑的武功过分邪门,潇潇练多了不好,她姑姑现下如许逼迫她学,只是怕今后没人照顾她……”
用针之时,这魔头没了内功落空天然抵抗之力,常常用针在大穴要穴,常常钻心之痛难忍,萧玉节为怕杜潋衣心慈手软,干脆盘膝而坐双手各捏一个法决,垂垂闭目以坚固心性逼迫本身不再发声。
潇潇一身白衣,望着天上的玉轮,浓淡有致的眉头皱了皱,巴掌大的小脸一时又不免充满忧愁,低低感喟一声,细语道:“我是去不了玉轮的……”
李若可拍着胸口包管道:“我今后会好好照顾她,如许仙子姑姑也能放心,也不会逼迫她学工夫了。”
“闭嘴,不准乱喊。”杜潋衣凶了起来。
潇潇和李若可连续两日都在院子里等大人疗伤,说是护法不过就是潇潇偷着教李若可一些玄月崖内功的根基心法,李若可误打误撞白日吃了杜潋衣给的丹药,早晨练起内功忽而事半功倍,只打坐上一小会儿便感觉丹田内模糊发热,四肢百骸内的经脉像夏季暴涨的溪水正涌动着一股让人浑身舒泰的劲力。待一周天运转完,李若可睁眼醒来,只感觉耳目也聪明很多,在夜晚的黑暗中模糊比常日能见更多事物,听到更多更纤细的声音,她忍不住昂首瞻仰满天星斗,忽而感觉这世上统统的未知与奥秘都像她涌了过来,她也由此变得与众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