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潋衣怜她体弱,一手揽她腰身,一手抓住那枯井上一侧的井绳试了试安稳,脚下纵身一跃,便带着萧玉节垂落入井。
这一惊不小,杜潋衣顾不得其他,拔腿就往柴房出飞奔,跑几步就瞥见浓烟滚滚从她来的方向窜出,杜潋衣的身影在夜色里不过一闪,好像流星,大步而奔却毫无声气,脚踏琉璃瓦片好似乘风摄浪,亏了那贼子把世人目光都引去了南院,一部分人又都在救火,她倒是比来的时候更自在些。
只这叮咚一声,那曹延习就跟猛虎脱缰了一样脚下腾挪就弹去那方位,不消半晌就传来这厮叫唤:“崆峒派众弟子,把南配房三院锁透了,我倒要看看这厮往哪儿逃!”
夜深月落,山顶风声凄然,院中灯火闲逛那小鬼死相骇人,曹延习冷冷而视望着另一个探子,那探子肩骨碎裂早已不堪忍耐痛苦,现在更是魂飞魄散立时跪倒在地小声吝啬告饶道:“曹大侠饶命,小的……小的乃是东海鬼蜮……”
那俩小鬼倒也硬气,咬着牙关不肯开口,曹延习嘴角冷冷一笑道:“倒是两条男人,咱家念在你们有点骨气,临时承诺留你们一条全尸,如果不说……”他手中拳头攒起立时骨骼收回噼啪作响的摩擦声,显是内力惊人道:“咱家让你尝一尝七伤拳打在身上筋骨寸断,人化血泥的滋味。”
杜潋衣认了半天这鼻青脸肿的,吸了口气儿道:“法无天?你跑这儿干吗啊?”
待奔的近了,已然瞧见柴房已经烧了起来,吓的杜潋衣变了神采,不顾本身安危落在院中喊了起来:“玉儿!你们在内里吗?”
杜潋衣是跑的快,可惨了前面俩个跟着跑的小鬼,这俩小我你追我赶,眼瞧曹延习如此生猛,吓的俩人也是牟足了干劲发狠疾走。但闻房顶上一阵鸡飞狗跳,那俩人倒是聪明,摆布一分开,各自掉头跑了,曹延习毕竟是一小我抓不住俩人,倒看他如何办。
萧玉节摇点头,嘴角一丝笑容道:“我很好,没有事儿。”
那声音似说似唱,调子不阴不阳,好似一病笃之人吐气垂音,却声传周遭不竭,内力实在阴沉古怪。曹延习凝神之下也没听出来发自何方,一时心神烦躁一跃而起冲上房顶,四下搜刮,可那声音回荡天井,还是不知那边飘来。
门口火焰已经高窜,烟熏的呛人,杜潋衣袖子一扫以劲风压抑火势,低着头就要往屋子里冲,就听人低低一声:“别出来,我在这儿。”
“那里逃!”曹延习熊喝一声,浑身内力荡开好像洪钟震响,面前追逐的一小鬼脚下便软,他脚下用力回击一臂就捏住那小鬼肩膀,铁掌金拳顿时力彻骨肉,把那小鬼肩胛骨抓了个粉碎,一声惨叫渗人,曹延习捏住那小鬼肩头一手提起冷冷掉头,去追那往西逃窜的匪类。
待要再细细去刺探一番,忽闻几声雷响,回顾望去崆峒派大院里四下里火光冲天,数处宅院风乘火势烧起来了。内心一算,暗叫不好,定是那俩无常心知逃脱不易,以火石响雷把崆峒几处院子给炸了……
躲起来正忧愁,头顶不远处惨叫之音不断于耳,想来曹延习生性莽撞,这些小鬼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折了崆峒颜面必遭曹延习好生抨击。待再过一时,哐当一声房顶上连人带瓦滚下一片,灰尘四起,恰是往西逃窜没跑脱的魔窟探子被打落院中。
那暗门当中忽而有石门敞开之音,纤细的光芒里奔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道:“姑姑!”
未料一人忽而往东,曹延习待要追逐,另一小我却往西窜了。
她轻功卓绝,紧紧扣着怀里的人直到她安稳落地,这才松开手里绳索,放开萧玉节从袖口里取出火折子,照亮四下才发明这井中别有洞天,埋没之身只怕外人绝难晓得。不由更加迷惑,却见萧玉节往前走了几步,对着翻开的暗门道:“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