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报!”
旬日前。
“送信之人在内里候着,将军但是要见?”
“不管石将军信不信,三今后燕国都会退兵。”黑甲兵道,“将军只要再撑三日便可,我只受命将这个动静通报给将军。”
从谢运甫处借的二十万石粮草胜利到达台州的不敷十万,旬日血战以后余粮所剩仅可再撑七日,而燕军此次做足了筹算,誓要将台州围到弹尽粮绝。再这么下去,台州迟早要丢。
就像是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她逃了出来,她幸免于难,可他们葬身火海的惨痛之状,她此生都忘不掉。
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一辆,两辆,三辆……洛浮生默数着进入葫芦涧涧口的粮车,心中忐忑不安。
石敬之接详确细打量,确信这是徐统领的令牌,紧皱的眉沟未平,反倒挤得更深了:“此令是来人交给你的?”
砰!
“让他临时在内里等着,不准分开。”不管真假,先看一看这密令上的内容,石敬之扯掉封蜡,将密令展开。
砰砰砰!
作为边防交通要塞的台州一旦失守,海河、淮安两城必将不保,此三城一丢,边防地将会直退回中原地区。没了峰峦通途做挡,燕军必将一鼓作气杀进中原,届时怕是全部大梁都要燃起烽火,连徐州、平渡都难以制止。
石敬之垂首看着结着厚茧纹路深壑的掌心,本该是结实之年的将军,此时却满目沧桑,眉宇间尽是说不出的忧愁与悲忿。
“此令上的话可真?”石敬之扬了扬手中的急令。
很快,传令兵带进一名看起来非常狼狈的黑甲兵,盔顶之上的蓝色雀翎如同台州城墙上的蓝字旗,被无数旗手的血染成了绛紫色。
“是!”
石敬之唤人出去,将海河城防军百名敢死士断燕军后需之事说与他听,再将前去葫芦涧救人的打算筹议安妥,帐外的天气已是大暗。
高傲梁圣祖建国,已有千年,石家守南疆,兵四方,似一柄利剑为大梁屠尽觊觎宵小。
“洛女人。”暗影乙指向山下乌泱泱冒雨前行的人马,“你感觉分开了葫芦涧,另有那边能以百人抵当这万人之军。”
“来者手上有徐统领的督兵令。”传令兵将都兵令呈到了石敬之面前。
“葫芦涧离这里多远?”
“你不是说你家公子与朝廷无干系吗?”洛浮生眉一挑,“非朝廷之人,就算他死在这葫芦涧,我又怎能算是大梁的罪人?”
石敬之眸色一凛,此人对台州现在的情势非常了然:“你到底是甚么人?”
“洛女人,如果公子本日未能活着分开。你与我,都是大梁的罪人。”
大雨如注,哗哗不断于耳,加上还在不竭响起的火榴弹炸裂山体的声音,山下人的惨叫声被粉饰的严严实实,一分一毫也听不到。
黑甲兵未答复,目光轻瞄了下身侧的传令兵。
“你叫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