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的大理寺卿陈申。”秦关月持续道,“王大将军一死,王家大乱,其麾下的大量将士却对新天子很有好感。而韩家的儿子韩瑱,自幼与当今圣上一起长大,十六岁入禁军历练,及冠后成为太子的贴身保护,在此次兵变中为护圣上周满身中数箭不倒,可谓是尽得其祖上忠字真传。那些行兵兵戈的,即便各为其主站在了对峙面,对于此般至诚至义之人也都是佩服万分。韩瑱命大没死,伤未愈就率兵去抓捕王家世人。王家虽因大将军的死在军中声望降落,也不成能束手就擒。但是韩瑱未伤一兵一卒,就完成了任务。“
“梁恒为甚么要杀王大将军?若无王大将军互助,他逼宫的胜算会降落一大半啊。”
“当今圣上还真的压服了那几个王大将军的亲信,他们不但信了,还以剿乱党的名义,杀死了梁恒。”
“那王家的那些兵呢?”
“王大将军不是当今圣上杀的。”
“韩瑱可没有这个本事。”秦关月道,“他去抓捕王家人时,陈申是伴同。”
“没错。”秦关月说,“为了安抚住这些跟随王将军的人,他们找了一个替罪羔羊。而本该被他们颠覆的太子仁心美意,不但没有究查参与兵变之人的罪恶,反而冠以救驾之名论功行赏。”
“杀人了?”洛浮生问,“谁杀人了?”
“大喊的是当今圣上,狼狈不堪逃出东宫的也是当今圣上,追出来的是持刀的梁恒,被杀的是王大将军。”秦关月反问洛浮生,“你说,是谁杀人了?”
秦关月刮了下洛浮生的鼻子:“你想想,王大将军是甚么人,历经疆场百战百胜,如何会是别人说杀就能杀得了的?”
“韩瑱竟然有如此本事?”洛浮生惊奇,她所传闻的韩瑱韩将军,但是个不善言辞愚忠非常的人。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些人野心虽大,却并没有王大将军一语可号令万军的本领。当家人一死,暗藏在王家的各种不循分的身分同时发作,夺权争利企图成为第二个王家之主。圣上如何能够重蹈复辙,在王家人的支撑下即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权给韩家,让韩家人挑起大梁一举把乱成一盘散沙的王家人抓获。”
“你的意义是,梁恒不但想当天子,还想名正言顺的当上天子?”
洛浮生怔住,满脸不敢置信:“如何压服的?”
洛浮生想了想,道:“若不安抚住他们,怕是真的会起兵变。”
“哎?”洛浮生一愣。
“莫要藐视任何一个经得起多番皇位更迭的家属。”秦关月带出几分感慨。
“是谁不首要,首要的是把控着话语权的人说是谁。”
“但是……”
秦关月一点洛浮生额头:“聪明。”
“这一招,是陈申的主张。”秦关月轻笑,“你看当今圣上处决王家人及清理朝廷时的心狠手辣,他如何会放过那些杀尽他的亲兵,将他逼到跪地投降的人?”
“那王大将军是如何死的?”
“与风险成反比的是所获得的好处,重金之下必有莽夫。”秦关月眯起眼睛,“比如,长生不老之法。”
又是陈申?洛浮生不觉对陈家刮目相看:“看来,这位大理寺卿也并非传闻中那般平淡碌碌。”
“因为立让贤令时,太子踌躇不决,梁恒、王大将军二人将他关在东宫威胁利诱。当时东宫已被王将军的人马包抄,梁恒的部下也只余少数。世人等待在宫外,皆以为此事已成。未曾想宫中俄然传来一声凄厉大喊,杀人了。”
“你的眼睛!”洛浮生忙不迭用衣袖去擦。
“东宫之大,抵得上一个半太叔府。”秦关月道,“固然王大将军的亲兵包抄了全部东宫,究竟上只是把控了宫门与各处通行之地,扣押起东宫的宫人。而在殿外等王大将军与梁恒将让贤令取出的,只要寥寥几位王大将军的亲信。以是圣上压服的,不是统统的王家兵马,而只是那几个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