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生跑进听风居待客堂,将门一关,神经兮兮打量一番房间,肯定无非常后背靠在门上,拍拍胸脯,心道,此人真是不无能好事,不然怕鬼拍门。
高举着拂尘的飞魄瞅着一脸严峻的洛浮生,唇角一勾:“你这么在乎这个拂尘,文章多数就出在这个拂尘上吧?”
“那你说说看。”洛浮生不信。
“你干吗!”洛浮生发觉到拂尘被抢,回身要扑,飞魄仗着身高上风,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她的守势。
“这……这是老祖宗活力了啊……”
“人吓人,吓死人,你有没有听过这句话?”洛浮生没好气。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洛浮生拣了颗花生丢进嘴里。
高举帕子的丫环两臂抖个不断,她虽不识字,但那帕子被洛大师用拂尘一扫就浮出一行字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想着穆家先祖能够就站在身边,抖得更短长了。
穆晓晗的那块茭白帕子被风轻飘飘带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空中打了个璇儿,落进了的炭炉里。
滕州府驰名的盐商大户,穆府穆蜜斯内室外,一干世人正你瞅我我看你,偶尔窃保私语几句,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用不着!”洛浮生才不吃这套,仿佛被飞魄的话惹毛,神采一变,“体贴我?你算老几,体贴我?!”
家仆群里,不晓得是谁俄然冒出一句。
“不干吗,我无能吗,是吧?”飞魄倒了满满一杯茶奉承地奉上来,“洛大师,能问个题目么?”
“呀!帕子,帕子上有火!”
待客堂的门被一脚踹开,一道青色身影蹿出去,大声嚷着:“如何了如何了?”
抬脚欲走,俄然一股冷气吹到了后颈上,洛浮生打了个激灵,转头一看,没人。
洛浮生睨着飞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搓搓胳膊,打了个寒噤,快步分开。
沈廷尉皱眉,倒也未发作,哈腰捡起帕子,表示穆员外让人将小丫环带下去好好安抚。
“回大人的话,这是当年太祖母出的一道谜题。”谢员外擦擦头上的汗,将百年前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太祖母单身来到滕州府,谢家太祖与穆家太祖皆但愿能迎娶太祖母入门,太祖母摆布难堪没法做出挑选,便出了这么一道谜题,谁能答出答案,便嫁给谁。”
“沈廷尉有所不知……”穆员外轻咳一声,插话出去,“这谜题的答案,只要当年答对了谜题的谢太祖与出题人谢家太祖母晓得。”
“……”
“沈廷尉,沈大人。”一向未曾开口的洛浮生将帕子丢到了他面前的桌上,“鬼是您白叟要鄙人请的,鄙人便请了,现在请了,您又不肯信赖,鄙人只能道一声,对于谢穆沈三家的婚约之争,爱莫能助。”说罢,又回身朝还跪在地上的穆员外一拱手,格外端庄道,“鄙人曾言,谢公子与穆蜜斯的病乃是因为两家先祖对于两位员外未能实施祖上商定而降罚,现在谢公子的病已全消,唯有穆蜜斯还在病榻之上,可见穆老太太对此事另有考量,鄙人已尽尽力,望穆员外节哀。”
沈廷尉眉一皱,扫了一眼面无神采的洛浮生,将穆员外搀扶起来。
“呵……”沈廷尉仍然不肯信赖,“就算此题乃是当年的谢氏所出,你们说不晓得答案便不晓得了吗?莫非穆家太祖就没思疑过,当年的谢氏成心偏袒?”
“不奉告我。”飞魄将小碟花生一收,翻身偎进另一张椅子,皱眉作思考状,“那就让我猜猜。”
穆员外扑通一声跪下了:“老祖宗息怒!”
飞魄笑了,他脱掉外罩的纱衣,谨慎翼翼将拂尘包好,声音里多了几分无法:“你这丫头,拿着个毒物到处招摇,还晓得怕人中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