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吱嘎一声开了缝儿,内里探出个浑圆的脑袋,瞧见是谢家人后,先是谨慎翼翼地转头瞧瞧,确信没人后,跐溜一下从门后蹿了出来。
“好!”洛浮生一拍掌,朝沈廷尉道,“大人,容小的筹办筹办,中午一过,作法请鬼!”
“喂!”小仆人见谢员外有踌躇之色,不由得急了,“我姐可不能嫁给沈家的阿谁窝囊废——”
此言一出,谢员外神采一凛,厉声道:“谢穆两家的婚约乃是祖宗定下的,怎能说毁就毁!”这可干系到他儿子的性命,穆家怎可拿此当儿戏?
洛浮生无语地跟在前面,这小仆人如何比她还不知天高地厚?
洛浮生扯住闻声那男人的话更加气呼呼地小仆人:“谁啊,这么放肆?穆员外如何不把他赶出去?”
穆风所居之处,离主厅不远,穿过两条回廊便瞧见了院门,门上挂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听风居”,门外扼守着一干家仆,门里有个锋利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喊着:“放我出去!你们就是关键我姐!我姐存亡都不能嫁给沈书墨!”
半晌过后,洛浮生端着穆风殷勤奉上的热茶,轻抿两口。
再说洛浮生带领着一干家仆出了前庭,步子一刹,将穿着看起来最好的家仆往中间一拽,抬高声音,奥秘兮兮道:“我问你,穆老爷派了谁去请的谢老爷?”
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拎着穆风的衣领将他提起:“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小公子书都读哪儿去了?”
洛浮生幽幽盯着俄然冒出的飞魄,掰掰手腕:“嗨,好久不见。”
飞魄扬起笑容:“浮生你真健忘,我们在谢府不是刚见了面。”
“看来,你姐到底嫁给谁,要让你们老祖宗出来发言了。”对穆风的反应早有预感的洛浮生一脸的高深莫测。
洛浮生以不异目光回敬少年:“你就是穆家的小公子穆风?”
洛浮生撇嘴,等人来开门的空当里,不晓得从那里摸出一把干草,偎着牛头给牛喂草。
“谢老爷但是来了?”小仆人看起来甚是机警。
谢步青上前一步,又鞠一躬:“沈廷尉谬赞了,小的不过是帮老爷措置些琐事。”
“那你真的想救你姐?”洛浮生盯着穆风黑亮的双眸,“或者说,至心但愿穆晓晗嫁给谢烟?”
“御廷尉乃我朝最高司法机构,这无甚背景的沈魄能凭一己之力成为廷尉正,看来也有些本领。”飞魄插话道,不知是在提示洛浮生还是成心使穆风不痛快。
谢步青被这半大的小仆人弄得一头雾水,他让让身子:“老爷,这小仆人——”
洛浮生一走,穆员外便将沈廷尉又迎回主厅,谢员外天然走不了,叮咛管家一句派人归去跟夫人报安然,才出来陪客。
穆风点点头,他见自家老爹对那姓沈的奉承至极,恐怕长姐被嫁给沈家,才悄悄派人谢府传口信。
啧,洛浮生摸鼻子,人比人,气死人。
哦?这么巧?
沈廷尉被拍得非常舒畅:“洛大师倒是个会说话的。只是不晓得能不能说来个鬼让沈某瞧瞧?”
“我想见一下你们少公子。”洛浮生感觉沈家俄然出来横插一脚,没有大要上看起来那么简朴。
谢员外仿佛也被攸关儿子性命的大事冲昏了脑袋,气冲冲地就往穆府闯,一起上风风火火,再加上有那小仆人开路,好不威风,很多企图禁止的家仆都怂在了小仆人恶狠狠地瞪视中。
穆员外也是个聪明的,赶紧道:“现在诸位皆在小人府中,沈廷尉若不嫌弃,为得便利,就在穆府做法吧!”
洛浮生嫌弃地看着穆风刚才穿靴子的那只手,没有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