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很感兴趣地盯着韩俊看了好久,一向看的韩俊都开端思疑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了才肯罢休,呵呵笑道:“镇北将军可知,你现在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戏志才缓缓摇了点头,仍然咳嗽不止地走到曹操身边问道:“主公方才所吟唱的,但是韩镇北的《出塞》?”
郭嘉嘲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幽州公孙瓒,与镇北将军有存亡之仇,更兼此时公孙瓒人困马乏,粮草匮乏,袁本初若以财帛相诱,粮草军器相赠,则公孙瓒必定从代郡出兵。河东白波贼,黄巾余孽,老鼠过街普通大家喊打喊杀。袁氏四世三公,声望极高,若肯赐与白波贼大义名分,想来韩暹,李乐等无谋之辈必定欢乐雀跃,顺从号令。塞外鲜卑人虽自檀石槐身后分崩离析,气力大不如前,但袁本初若能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晓以短长,诱以财帛,则鲜卑必定出兵寇边。河内张杨……”
马车迤逦向壶关而去,固然壶关道崎岖峻峭,但因为速率不快,是以车上三人也并不感觉颠簸。
戏志才奥秘一笑道:“主公,眼下就有一个机遇,不知你是否成心?”
戏志才赞叹道:“主公此计甚妙,如此我军粮草必由两州府库供应,再也无需假借商贾了!”
曹操点点头道:“没错!此诗一出,今后再无出塞诗也!”
沮授似有所悟,拱手问道:“愿闻其详。”
荀彧捻须笑道:“此人乃是田元皓保举来到河北之地,袁本初对其也非常恭敬,厚礼相待并称其为‘天下豪杰’,但是和彧一样,此人也是以为袁本初色厉胆薄,不懂用人之道,恐非成大事之人,是以弃之欲要拜别。”
“友若先生?”韩俊眯着眼睛,如有所思地打量着荀彧,心内里多少有点忐忑,生恐荀谌要把荀彧抢走一样。
韩俊叹口气道:“我之心结,不在公孙瓒也不在白波贼,而在于鲜卑人!北疆一战,匈奴男丁被我搏斗殆尽,想来奉孝也能借此猜出我之志向!于我而言,外族,豺狼也!对待豺狼之辈我只会刀枪棍棒以待,而毫不会引狼入室。塞北苦寒,而中原繁华。于夫罗为何南下掳掠?不过是因为见过了中原的风景文明以后,心中起了贪念,想趁我大汉内斗之时趁火打劫。现在,匈奴势弱而鲜卑强大,族灭匈奴轻易屠尽鲜卑太难。如果因我一己之私引来鲜卑贪念,导致我大汉百姓惨遭涂炭,则我甘愿刀斧加身而毫不肯为之!”
戏志才拈须道:“数日之前,兖州刺史刘岱因东郡太守桥瑁不尊号令,起兵灭杀以后,任命王肱为新的东郡太守。王肱其人,我多有体味,脆弱无能,掌一县尚且力不能及,更何况一郡之地呢?东郡富庶,黄巾余孽多有袭扰,桥瑁在时髦能保持,王肱却绝非治事之才,若引来白波贼东犯,则恐王肱命不久矣。东郡局势不成清算之时,必是主公一飞冲天之机!”
郝昭踌躇道:“多少有一点。”
神采已经是惨白一片的荀彧,挥手禁止道:“张杨和袁绍虽有旧,但也有仇,以是张杨是必然不会帮忙袁本初的!”
当清癯俊朗的郭嘉用清澈而又通俗的眼神打量着韩俊的时候,韩俊一样也是满眼热切地看着郭嘉,看着面前这个窜改了汗青的男人。
曹操曾言,若无郭奉孝,则无官渡之胜;曹操也曾言,若得奉孝在,安有本日之败?如果没有郭嘉的《十胜十败论》,曹操恐怕就不会有和袁绍对抗的勇气,天然也就不会有今后的官渡大捷。一样,如果赤壁之战时郭嘉还活着,那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郎还会不会心气风发也不好说。
荀彧并没有当即就动笔,而是犹踌躇豫的仿佛另有难言之隐没说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