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少白正谨慎翼翼走在这“鲫鱼背”上。此时已是早晨,漫天星斗仿佛伸手可摘,头顶的玉轮更是清辉熠熠,斑斓非常。但是周少白可没有弄月观星的表情,因为山风此时狠恶非常,卷的他衣袖衣衿纷繁乱舞,差点就要如同纸片普通被掀到空中。
“小师弟,何必如此,我一天没和人说话了,憋得慌,你既然心肠好,就发发善心,陪我这恶人聊一会解解闷吧。”
眼下大师兄破天荒被澄玉道人惩罚,其他师兄弟们唯恐避之不及,免得被师父晓得本身与他过往甚密,祸及己身。连送饭这件事都无人愿去,要不是澄玉指派周少白前去送饭,恐怕大师兄要饿着肚子在清心台思过了。
大师兄笑道:“本日竟然和你聊了这么多,那就说开了吧。你晓得为何我一向到处针对你么?”
听了大师兄这一席话,周少白非常惊奇,固然澄玉平时非常心疼他,但他从未认识到本来本身在师父内心,竟然是如此的职位。
周少白心想:也好,我就去看看你现在有多狼狈,也好解我心头之恨。
周少白接过食盒,内心却非常不平:此人平时多次带人欺负我,连秦家妹子都被欺负过,师父却还要我给他送饭,真不知为何如此。
大师兄叹口气:“我此次让师父非常绝望,估计而后再难翻身。小师弟,师父如此正视于你,你要掌控机遇,下山这件事,还是多考虑考虑吧。如若你能不再做俗家弟子,那么今后玉屏峰一脉的昌隆,就要靠你了。”
看着大师兄如此狼狈,周少白内心暗爽,心道,瞧见他这副落魄的模样,也不枉我吃了这很多苦头,才走到这里。
大师兄奇道:“奇了,师父未同你说过么?”
“说过甚么?”周少白迷惑不已。
他把饭盒放在石桌上:“大师兄,这是你本日的饭食。我走了,明日此时再来送饭给你。”
石洞内约有一间寝室大小,内里除了一条石床,一张石桌一个石凳外,别无长物,夏季闷热潮湿,夏季冰冷砭骨,在内里思过的日子,真的度日如年普通。
周少白说道:“我没有银钱供你去打赌消遣。”
周少白固然很想一走了之,但是想了想,还在坐了下来。
“那是因为师父想要夯实你的根本,他说你资质奇高,不夯实根本便冒进,轻易走火入魔,反遭其害。并且你十八岁时要下山这件事,也让师父非常踌躇,不晓得要不要教你本派高深道门。他乃至偶然中和我说过,若你是我,他早就把一身的本领悉数教诲,培养后继英才,强大我玉屏峰一脉。小师弟,我实在非常妒忌你,这才到处难堪你,欺负你。”
他站在洞口,闻到内里一股闷热潮湿的霉味,便不肯出来,只在洞口大呼:“大师兄!我是周少白,给你送饭来了,你出来取吧!”
内里传来大师兄的声音,非常怠倦:“小师弟,你还是出去吧,我在这里乏得很,实在不想再动。”
大师兄哈哈大笑:“没钱的师弟们多了,我为何不寻他们的费事?小师弟,我实话奉告你吧,实在,是因为师父非常偏疼你。在我面前,他数次赞叹你,说你资质极高,假以光阴定然成绩斐然,而我,则是资质痴顽,除非老天开眼,给我分外的造化。”
周少白本不想同他啰嗦,但是还是说道:“你问吧。”
清心台在玉屏峰东边三十里处,名为台,实在并不是甚么楼阁亭台,只是一座险峰的山顶的石洞罢了。
大师兄把笔放下,笑道:“小师弟,且等一下。劳烦你送饭给我,我有句话想问一下。”
周少白点头嘲笑:“这个天然,不过,这也是你咎由自取,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