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白瞧了,心道:都怨我胡说了甚么芳华一顷刻,混乱作尘沙,害的人家起了愁绪,不成,我得再拉扯返来。
柳如烟瞧着窗外转眼即逝的华丽流光,不由伤感,因而随口道:“眺望中秋夜,光流万树花。”
见他焦急解释的模样,柳如烟掩口一笑:“人家逗你罢了,周公子你竟然当真了,真是敬爱。人家向你赔不是,来,再敬你一杯。”
只听得指上一弯流水,弦中几缕心声,那柳如烟开口唱的便是:“一轮明月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愁杀人来关月事,得休休处且休休。”
柳如烟眼含笑意:“周公子究竟想说甚么?”
“我的平仄格律也一塌胡涂。”柳如烟缓缓一笑,说道,“但是,我就是喜好你接的句子。”
这时,窗外俄然一明,本来不知那边又在燃放烟花。
周少白一听,心说:也对,青楼这类处所向来动静通达,如果探听一下,说不定会有不测所得。但是该如何说呢?
他顷刻间灵光一闪,想起一句,因而说道:“月如情未央,人似月无瑕。”
周少白被唱的心也欲碎,禁不住昂首,痴痴望向那轮明月,却不知此时现在,俏毒姑身边的秦紫苓、正背着小绿翘回走的慕凝之,呆坐在天香院石凳上的玉绮罗,另有那张笑风和李元康,也仿佛心有所感,一并昂首望那银月。
柳如烟眼波流转:“本来如此,不晓得周公子要办何事,说不定人家能够略尽微薄之力呢。”
周少白大喜过望,忙抱拳说道:“多谢柳蜜斯了。”
“好好。”周少白端起琉璃盏,又一饮而尽,这时他只感觉浑身炎热,喉头干渴,有些头晕了。
“归去?”柳如烟非常讶异,“彻夜你竟然还想归去?”
琉璃盏中的虎魄光入腹,周少白酒意渐浓,瞧着面前嫣但是坐的柳如烟,越瞧越感觉秀美可儿。
想了半晌,却俄然想起玉绮罗,也不晓得她归去了没有,还在仍在这天香院等待?
谁料赶上这月圆之夜,竟被周少白几句联诗,弄得表情微澜起来。
“好,我洗耳恭听。”周少白端坐身子,凝神谛听。
周少白不美意义地笑笑:“柳蜜斯谬赞,格律平仄一塌胡涂,只是随口诌的罢了,见笑了。”
正要再给周少白斟酒,周少白伸脱手连连摆道:“不!不消了。彻夜已喝了很多,再喝就要醉了,我,我我还得归去……”
周少白略微有些绝望,点点头:“好吧,实在也没甚么,我再想别的门路就是。”
她款款起家,说道:“天如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彻夜既是中秋月圆之夜,人家给周公子再唱个应景的曲吧,你既然明日有要事,那我也不强留你。这曲子,就作为今晚的送别。”
她虽心中不悦,但这几句话是用媚术说的,看起来只会让人感觉心生垂怜,不忍相负。
周少白心有所感,依着柳如烟的韵说道:“芳华一顷刻,庞杂作尘沙。”
歌声凄清,如怨如诉,让民气中徒增愁绪。
柳如烟出身正如其他烟花女子一样,甚是凄苦,更是从小在脂粉堆里摸爬滚打着长大,看惯了人间男女之间逢场作戏的丑态,对男人的追捧向来都是视若粪土普通,只是欢场自有端方,因而便更加磨练得纯熟,将本身本心深深埋藏起来。
柳如烟摆摆手笑了:“莫要再如此谢来谢去,真是无趣。既然你明日有事不能再喝酒,无妨我们持续玩些联句游戏,也不负这一番清光月色了。”
“我想探听些人,但是又不想让你操心。”周少白渐渐说道,望着柳如烟。
柳如烟惊奇之下,心中模糊不悦,因而蹙着眉头说道:“周公子为何俄然要走?是人家号召不周,那里触怒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