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额头,晃了两晃,叹道:“这酒,还挺有后劲啊……”
“这是我母亲喝酒时爱好说的话,我听多了,天然就记牢了!对了,你不是喜好诌些打油诗吗?快,说来听听!”玉绮罗一边豪饮,一边催促道。
慕凝之瞧瞧桌上的周少白,又瞧瞧怀中的玉绮罗,摇点头,叹道:“你们倒是喝得舒坦了,这一地狼籍,还得靠不喝酒的人来清算。”
慕凝之冷哼一声,用剑挑起桌上的蜡烛,悄悄一送,那蜡烛便向那人飞去。
她将二人安设好,又开端清算残局,俄然,她眉头一皱,转过身来,冷冷对着院子说道:“是谁?”
只见周少白也扯开残剩那坛酒的封口,有样学样,站得笔挺,提起便猛灌一通,然后俯下身子咳嗽了半天,本来那酒性很烈,他一时接受不住。
唱到这里,周少白身子晃了三晃,俄然手中酒坛摔在地上变得粉碎,自已一头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慕凝之忙问道:“你没事吧?”
他一扬脖子,又是咕咚咕咚灌了起来,随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满眼醉意,打了个酒嗝,嘿嘿笑了几声,醉眼昏黄地望望玉绮罗和慕凝之,又开口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玉绮罗喝干坛中酒,顺手将酒坛扔出摔得粉碎,满不在乎地擦擦嘴角说道:“这算甚么,中土的酒,还是太棉柔了些,不像我们雪域的酒,那才是石头一样的酒……咦,如何、头有点晕……”
在龙华街,有间不大不小的铺子叫做石宝斋,里头的小伴计方才点头哈腰送走一名客人,只忙得满头大汗,好不轻易才得空擦了擦。
前些光阴,宫中那场殛毙满盈开的血雾终究渐渐散去,天子如愿以偿,坐上了龙座。阉党也几近被一网打尽,接下来便是要安抚百姓了。
“好!”周少白抱着酒坛痛饮半坛,停下来思考半天,倒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因而大声唱起前人的诗作来,“对酒当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慨以当慷,忧思难忘!何故解忧,唯有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