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事不好,贼人杀来了,我等抵敌不住,只好逃到这里。”周武定是个天生的演员,见到王尚礼后一身都是戏,狼狈不堪的扑到他身前,俄然间却手腕一翻,一把雪亮的匕首,霍然已经插进王尚礼的胸膛。
周武定喃喃放动手中的宝剑,转过身和部下筹议,他的部下却比他更主动,一个个都嚷嚷着早该投降楚军,不该在一棵树吊颈死等等,有几个手脚敏捷的,竟然还摸出针线,把两面三角旗对着一缝,就变成了一面楚军的方旗。
提到妻儿家人,突破了周武定最后一点踌躇,他的父母兄弟都死在明末的饥荒战乱中,百口只剩他一小我,很早就插手张献忠的农夫军,多年来一向光棍一条,比来两年才方才立室,感遭到娇妻季子带来的家庭暖和……他现在慷慨一死很轻易,但是却把老婆孩子扔在乱世里,孤儿寡母的,将来不晓得会碰到甚么悲惨的运气。
平常王尚礼另有所顾忌,但是在存亡关头,就只顾本身不顾别人,他现在有两千多兵士,兵士随身照顾的干粮未几,必定撑不到威清卫,周武定收拢的溃兵内里却有很多辅兵,身上带的粮食相对多一些,被王尚礼毫不客气的分走一半。
王尚礼的军队从上午开端就一向苦战,大半天都没有用饭,早就又累又饿,看到天气已黑,就在一条小溪边打尖歇息,因为不敢生火,只是就着溪水吃些干粮。俄然间标兵来报,周武定带着军队追了上来,王尚礼勃然大怒,气冲冲的就要找他发兵问罪。
“周将军,你是好人没得说,就是王尚礼阿谁家伙太混蛋了,他不会兵戈,不但害了上万兄弟的性命,害死了蜀王他白叟家,现在又想害我们,你们听听,山那边就有厮杀声,我们如果向西南走,恐怕凶多吉少。”
“这都是你逼我的,苗振宗,这都是你逼我的……”
“如何下不去手?”
“我看你们的粮食很多,山下大营归正不远,给我留下一半吧,我们要走好几天山路,没有粮食可不可。”
王尚礼的军队走远了,周武定部下的兵士纷繁开骂,山下大营固然不远,但是现在这类情势下,谁敢说必然能顺利回到大营?万一在山里担搁几天,那些粮食都是能拯救的,他们本来一点也不想分给王尚礼,只是被逼无法罢了。
“这帮混蛋,就会欺负本身人,见到楚贼就拉稀……”
苗振宗扶起周武定,又拿过周武定的佩剑还给他:“周兄,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降了楚军,你既然被我所擒,不如也一起降了吧。”
苗振宗瞪起眼睛,喝道:“你我兄弟一场,你如果必然要走,我也不拦你,但是你部下这一千多兄弟一个也不准带走,不能让他们白白跟你送命,都得给我留下。唉,周兄啊周兄,你在昆明另有家小,蜀王既然败北,昆明多数不保,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莫非不为妻儿家人想想吗?如果你死在这里,今后谁来关照你的娇妻季子,莫非要让我们这一代人受的罪,再让孩子们再受一次吗……”
世人低头沮丧跟着周武定,穿过山林向山下摸去,天气不知不觉已经擦黑,树林更是阴暗,火线俄然传来非常的响动,探路的标兵急仓促的跑来回报,火线发明了一支兵马,人数浩繁,看礼服盔甲的款式都是西军,正向西北方向赶来。
苗振宗长叹一声:“我也记得秦王和蜀王的恩典,但是这份恩典得从八大王(张献忠)算起,你我当初都是定北王(艾能奇)的旧部,定北王英年早逝,才归王尚礼统领,你周武定摸着知己说一说,我们这几年在王尚礼麾下过得憋屈不憋屈,他可曾一碗水端平了?我老苗不要脸冒死拍马屁,日子过得还好一点,你老周性子直,还不是到处顶缸背锅,我早就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