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师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下来了。”多尔衮对他们的设法心知肚明,病体沉重不肯和他们多废话,干脆一锤定音,看到世人欲言又止的神采,又冷冷说道:“我只要一句话要提示诸位,自古有南北对峙的,却没有偏安一隅的,我大清如果失了锐气,将来欲求偏安河北也不成得,会像南宋的大金国一样灭国的。”
被李定国抢走德安府,本身题目不大,但是就怕西军趁机北上,攻入河南,如果这是一个假道灭虢之计,西军只要再调一支偏师从川北攻入陕西,就真的要实现诸葛亮隆中对的打算了。
“我军竟然被西贼偷袭?!”
多尔衮怕了。
张勇和赵良栋,再加上一样属于后起之秀的孙思克、王进宝,“河西四将”的名声不胫而走,在绿营中乃至有一种说法,八旗兵现在已经不可了,河西四将和吴三桂的军队才是我大清的国之柱石。
多尔衮斜靠在病床上,两排八旗勋贵和文武大臣站在他的床前,商讨军国大事。
他也感受八旗兵一天不如一天,一代不如一代,今后满清打江山,能够要更多依仗汉人军队,以是他对“河西四将”非常正视,成心把他们打形成一个典范,短短几天内连下三道圣旨,加官加爵,以示恩宠,又把老秦军的职位进步了半格,名义上还受吴三桂节制,但是同时也能够直接接管清廷的号令。
想要守住河南,必须守住义阳三关和南阳、新野,守住伏牛山和大别山构成的这道天险,把西军堵在湖北。
如果不能规复漕运,干脆就撤兵吧,在场的文武大员中,很多人都感觉现在摊子撑得太大,满清已经力不从心,还不如收缩戍守,让吴三桂、谭泰,另有孔有德、尚可喜和屯布儿他们都撤返来,既能省下多量的军费,还能确保黄河以北的安然,然后坐观西军和楚军一决雌雄,等候局势呈现转机。
战局至此,战役的重心逐步转到湖广。
“李定国这厮,如何俄然变得短长了呢?”孔有德也晓得清军和西军这类联盟干系靠不住,事前并非没有防备,派兵出征的时候就一再叮嘱带兵将领,除了楚军以外,也要谨慎西军俄然翻脸,但是李定国一脱手就把清军打得落花流水,几座城池一起丢了,又白白赔出来好几千人马,充分辩明李定国的军队并非设想中那么不堪。
逐鹿中原啊,就问你怕不怕?
摆布亲信很少见到孔有德如此失态,一起上来劝说,却仿佛火上泼油普通,孔有德反而变得更加活力,破口痛骂李定国背信弃义,偷袭友军,只会做这类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动,不是堂堂正正的豪杰豪杰。
太冒险了!
“对!我这就写奏折去,请朝廷调遣雄师!”孔有德拍案而起(这个桌案被他砍断,已经不能用了),另找了一张桌案摊开纸笔,又转头叮咛道:“传本王将令,各部立即退入武昌汉阳城中,紧闭城门,谨防西贼来攻……”
说白了,就是大师平分湖北,一起进军江南,这就是多尔衮能够接管的底线。
东线的吴三桂打打停停,主力一向按兵不动,楚军忙于湖广战事,在江淮一带收缩戍守,和吴三桂默契的构成了对峙,万马齐喑中,老秦军的张勇、赵良栋成了独一一抹亮色,他们的军队敢打敢拼,在泗州一场恶战,击败了焦琏的北伐第全军,捷报传到北京,又是全城欢庆。
这些八旗勋贵和文武大员都默不出声,用沉默表示抗议。
更要命的是,这一仗不但越打越大,前程叵测,多尔衮现在还筹办调直隶的兵马参战,把最后一点看家底的成本都押上去了,将来胜负如何先不去说,万一首鼠两端的吴三桂反戈一击,或者山西、山东等地的抗清义军又死灰复燃,朝廷都有力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