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克凡点起一队亲兵,和许秉中急仓促来到县衙,刚到大门外,就碰上了一脸惶恐的陆传应。
汪克凡号称要在战阵中击败水匪,不过是自吹自擂,故作惊人之语罢了。等水匪到了崇阳城下,那几个秀才必定就会变成缩头乌龟。
良弓可贵,但更可贵的是优良的弓手,需求耐久刻苦的练习。对于速成型的恭义营来讲,弓箭只能当作临时姓的过渡弥补,并不是抱负的长途兵器,干脆分一些给孟宝,对水匪这一战恰好用得上。
这些使者都带着许秉中亲笔签订的文书,受权缙绅“相机定夺,肃靖处所”,凡是通匪的乱民可由乡里自行正法,不必交县衙审理。通过结合处所乡绅权势,能够充分阐扬乡里中的宗族影响力,弹压勇于勾搭水匪的犯警之徒,消弭崇阳守军的后顾之忧。
为了制止被水匪混入城中,临湘等地的灾黎不准进城,另在崇阳东门外设置了园地粥棚,收留这些灾黎容身,免得他们走投无路向水匪寻求庇护。
宋江这伙水匪在陆地上没有根底,通过坚壁清野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抓不到壮丁,得不到粮食和谍报,从而减弱他们的兵力上风。
县城里也在大兴土木,构筑街垒作为第二道防地,许秉平分出部分土兵,加强隽水河船埠渡口的保卫,又派出更多的标兵刺探水匪的动静。
没想到汪克凡如此定夺刚毅,崇阴文武重新核阅恭义营,对这支秀才兵有了新的观感。也有些士绅对此非常不觉得然,儒家向来以仁厚为本,汪克凡如此残暴好杀,已经悖离了君子之道。
除了乡里以外,崇阳县城也进入了战时戒严状况,城门处的盘问非常严格,没有本乡保甲开具的路引,闲杂人等一概制止入城。
如果汪克凡还在横石里,汪旻随便安个罪名就能害了他的姓命,不消再花几千两银子买田。
“胡涂!”
“是,是,卑职这就去安排……”陆传应连连点头,躬身见礼就要退下。
在汪克凡的对峙下,崇阳西门被重新翻开。崇阳间隔临湘一百四十里,宋江的雄师快了两三天,慢了五六天赋气到,这几天的筹办时候非常关头,决不能华侈。
“当真?能借多少张?”
西门外的村落已被烧毁,村中百姓已被送入县城安设,但不竭有灾黎从临湘方向逃来,城外的百姓反而越来越多,都被守城的兵士挡在城外。
“到底如何回事?”许秉中截住一名青壮头子诘责。
跟着锣声响彻崇阳县城,大街冷巷都是一片惶恐失措,百姓们纷繁关门闭窗,又趴在门缝上向外严峻地张望,青壮土兵们茫然不知所措,像没头苍蝇般跑来跑去。
许秉中斥责道:“既然抓到水匪的探子,当然先要鞠问一番,然后关进监舍就是,怎会搞出这么大的乱子!”
但是,这是一条权宜之计,无益有弊。明朝官府的节制才气只覆盖到县,乡绅宗族在乡村的权势本来就很大,汪克凡建议乡里自募团练,又给了乡绅们司法权力,这些乡绅宗族再没有任何束缚,一言可定人存亡,只手遮天。
许秉中通盘接管了他的建议,在崇阳县里推行“坚壁清野,清查里甲”的政策。
……
本来有两名水匪的探子混在百姓中,被扼守城门的卫所兵抓获,送到县衙以后,陆传应不知如何措置,就派部下衙役寻觅许秉中,不料衙役们以讹传讹,两名探子被传成了水匪雄师,惶恐之下有人敲响了示警的铜锣,形成了城中的一场大乱。
两天后的凌晨,水匪的标兵呈现在崇阳西门外。;
清野,一是裁撤城墙外的房屋村庄,增大水匪攻城的难度,二是号令县中百姓清割农田中的作物,藏好人丁粮食,以断绝水匪的兵源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