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马队奔驰的话,十里路一刻钟就能赶到,陈泰立即对张应祥号令道:“你现在亲身去北门船埠,必然要防备南蛮轻骑突袭,只要能死守一刻钟就算你建功,我这就带雄师策应……”
拿定主张以后他下达号令,马队、步兵和天佑兵一起行动,雄师转向通城东北方向,出前十里向楚军压了畴昔。
二百名八旗游骑快马驰援北门船埠,张应祥也带着六百名绿营兵仓促赶去, 其他的清军雄师队正在原地歇息待战,听到明军来了纷繁披甲上马,筹办出战,陈泰却没有急着命令解缆,而是耐烦等候着其他标兵的回报。
陈泰第一个动机就是派马队突袭,但慎重地考虑一下,又反对了这个计划,汪克凡既然敢用心逞强,必定藏着甚么手腕,陈泰固然不怕他,但巴牙喇兵和阿礼哈超哈兵过分贵重,万一伤亡太大就不好了。
陈泰催马登上一处缓坡,昂首向四周望去,前面是一片宽广的开阔地,隽水河在北侧缓缓流淌,南侧是一片富强的树林,通城县城在他的身后。这是他经心遴选的疆场,既能充分阐扬八旗马队的上风,又能让天佑兵的各种火器阐扬能力,他仿佛已经看到,明军在大炮、弓箭、火铳和虎牙刀的几次践踏下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最后被杀的溃不成军!
“看来是真的盯上了船埠,避实就虚,有点意义!”陈泰下认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楚军既然大张旗鼓地来攻,却眼看着通城县城这个大桃子不摘,出乎料想地俄然转向北门船埠,申明汪克凡非常狡猾,不敢和严阵以待的清军正面作战,而是试图进犯清军的亏弱环节。
楚军的马脚显而易见,打还是不打?陈泰有些踌躇。
除了火铳兵以外,天佑兵更短长的还是炮兵,颠末两天的筹办,他们在这片疆场上构筑了一些简易工事,几门大炮早就用骡马车辆运送到位,此中的两门红衣大炮能够打五斤重的炮子,是攻城拔寨的利器,别的另有六门简便的虎蹲炮,最合适野战利用。
“这个汪克凡在明将里也算能兵戈的,是个劲敌。”陈泰并没有惺惺相惜的感受,他兵马半生,向来都是踏着仇敌的尸身一起向前,为大清开疆辟土,几近没有尝过打败仗的滋味,越强的敌手越能激起他的斗志,汪克凡善战,陈泰就更巴望砍下他的首级。
“实在对他来讲也算不错了,总比东门这里好。”陈泰俄然茅塞顿开,楚军现在就是但愿公允决斗,不想在东门和早有筹办的清军作战,汪克凡应当是自恃兵力占优,诡计死守一点勾引清军去攻,然后四周合围一决胜负。
陈泰不在乎这些,在爱新觉罗家属面前,钮钴禄氏无疑只是主子,能带着旗下后辈捞取军功就好了,何必去操心主子间的恩恩仇怨,他现在还不算初级将领,对朝局没有任何影响,只要能打败仗,不管谁执掌大权都会重用他。
那一千多名河南绿营是步兵,清军入关以后,特别到了地形庞大的江南以后,八旗马队和绿营步兵已经养成了协同作战的风俗,有这些仆参军充当核心军队和炮灰,八旗兵感到比之前轻松了很多,当然,绿营兵也有战役力比较强的精锐,就像这支河南绿营就不错,陈泰对他们的主将张应祥还算客气。
陈泰心中一惊,问道:“南蛮现在到了那里?离北门船埠另有多远?”
主动迎战也不成取,楚军到底兵力占优,汪克凡又是善战之将,清军主动打击一定能占到便宜,最好还是以逸待劳,把他们引到通城城下来打这一仗。让陈泰感到警戒的是,楚军到了通城以东四十里后竟然停下来歇息了一天,清楚是蓄势待发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