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座月城约莫两丈多高，比崇阳城墙较着低了一大截，哪怕清军攻上月城，也没法对城墙上的明军构成威胁，月城的后侧光秃秃的，没有女墙掩体，在对方弓箭火铳的进犯下，必定也守不住。
“宁为南鬼，不为北王！”
断根这些鹿角蒺蔾和梅花桩需求多长本钱？再算两天吧，伤亡起码得两百……
“我必重来，屠尽此城！”
只是一座小县城罢了，地理位置也并不首要，马进忠实在搞不懂，明军为甚么花这么大的力量守城，的确像个刺猬一样无从下口。
“不平气的话，现在就打！”汪克凡俄然微微一笑，指着博尔辉说道：“你如果再敢来的话，我拔了你的白甲兵龙旗！”
“不错，你是何人？”城上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现在就打！”月城上史阿大跟着大呼起来，他早看着这个鞑子官不扎眼，只是离得太远，弓箭鸟铳伤不到他。
统兵为将，就不能意气用事。
“只要你献城请降，大清兵包管秋毫无犯，不伤城中一人姓命，若敢不降，城破以后鸡犬不留……”马进忠一边失职尽责地大声喊着，一边内心暗自嘀咕，人家清楚摆出了一副死守的架式，恐吓两句就会投降的话，的确成笑话了。
“云台，你刚才不怕么？不怕激愤了那鞑子将军，真的攻城如何办？”再三派标兵检察，肯定清军已经走远，许秉中还是心不足悸。
清军轻装急进，只带了两门三百斤的火炮，这两座月城构筑的如此坚毅，挨上一两发炮弹跟挠痒痒似的，除非调来三千八百斤的神威大将军炮，才有能够粉碎这两座月城。
“阿谁，您都闻声了……”马进忠一脸难堪忸捏，低头向博尔辉请罪。
马进忠一愣，好半天都没说话，俄然把左手悄悄伸到胸前，挡着让背后的清兵看不见，然后翘起了大拇指！
“本将马进忠，曾在左帅麾下效力，乃汪将军故交……”马进忠一边答话，一边打量面前的崇阳县城。
马进忠内心已经做出了判定，除非博尔辉脑筋进水，腚沟长虫，不然毫不会攻打崇阳。
就算攻到城墙下，真正的战役才方才开端，想要攻上城墙，攻破城门，需求多大的伤亡和时候？两千人？三千人？十天？二十天？哪怕费极力量攻破一段城墙，守军也会在第二道防地对峙抵当。
更何况，他还担当着追击袁宗第的任务，要尽快赶去九江，插手对李自成的决斗，崇阳偏离岳州府太远，计谋位置并不首要，打下它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攻到城墙下需求三天？五天？伤亡五百人？一千人？这个数字不好估计，但是马进忠能够必定，如果守军搏命抵当的话，绝对是攻城方的一场恶梦。
“既然是左帅麾下，为何打着清军灯号？”城上传来那明将的声音。
这条护城河修得很用心，河道笔挺整齐，河沿的土坡都颠末经心肠平整，一看就花了很多力量，对于一座小县城来讲，乃至显得有些豪侈。马进忠不消检察就能肯定，河底必定插满了锋利的竹签和鹿角枪，不管人马，掉出来都会被扎出一身血洞穴。
“多少有点怕，如果他们真的不顾统统地攻城，成果如何很难说。”
“归去奉告博尔辉，汪克凡宁为南鬼，不为北王！”
再留下去就是自取其辱，博尔辉拨转马头，带着白甲兵一阵风般地走了，在他们身后，远远仍传来明军“现在就打”的喊声……
军容军纪都不错，这是马进忠的又一个印象。
脚下是一片开阔地，城墙前面的民居都被裁撤，树木砍伐得干清干净，只剩下收割过的稻田，细雨一下，稻田里到处都是烂泥，踏上去湿滑粘脚，没法快速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