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贼放火烧营,已经抵当不住了!”
岳州营就像那只踩不死的甲由,不管你使出多大力量,他们都能顶住,然后起反击,面前这座残破的营寨,就像一个永久填不满的无底洞,几千个八旗兵填出来了,却始终不能把他们打倒。
赣江西岸,岳州营中军大营。。。
“杀!”
大局已定!
俄然间,他感觉脚面上有个甚么东西再爬,低头一看,本来是一只讨厌的甲由,南边蛇虫鼠蚁太多了,大寒天的竟然另有这类东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屯布儿立下如此厚赏,就是为了鼓励八旗兵在最后关头再加一把劲,完整毁灭岳州营,尽快锁定胜局,不给仇敌留下任何翻盘的机遇。
不轻易啊!持续五天四夜的恶战,好几次都功亏一篑,伤亡了将近三千人,总算把谭啸打倒了,这家伙如此难缠,如果南贼都像他们一样,我大清王师不知甚么时候才气一统天下……
八旗兵纷繁跳下战马,徒步冲锋,拦路的火墙已经破了,再没甚么能挡住他们的脚步。
火箭横飞,枪声高文,疆场上硝烟满盈,看不清营墙内里的动静,传出来的厮杀声却越来越狠恶――凄厉的牛角号、震惊心弦的战鼓、锋利刺耳的叫子,兵士声嘶力竭的号令,兵器接连的撞击,病笃的惨叫……,各种声音交叉在一起,闻之弱者无不胆怯,久经疆场的军将却血脉贲张!
俄然之间,屯布儿落空了必胜的信心。
“杀!”
“梅勒章京有令,谁杀了谭啸,赏一个‘出息’!”
屯布儿有万分之万的掌控,岳州营顿时就要被毁灭,不会再呈现任何几次了,上面的战役将变成对楚军的双方面搏斗。
抬起脚,那只甲由却没有死,略略停了一下,就向中间快爬去,屯布儿赶紧再踩,一脚一脚接一脚,把地上的泥土和残雪踩得稀巴烂,那只甲由却落空了踪迹。
“坏了!”
他只踌躇了几秒钟,就做出定夺,翻身上马,亲身冲到前面的炮兵阵地,大声说道:“快!快给我开炮,把火墙轰开!”
屯布儿连着几天没有合眼,眼睛里尽是血丝,看上去就像一只嗜血的恶狼,死死盯着劈面的岳州营营寨。俄然,营寨里腾起几道冲天大火,火光熊熊。黑烟滚滚。
仿佛就在一刹时,又仿佛过了很长时候,他的视野里,俄然呈现了一点闪动的寒光,紧接着,一点又一点寒光从硝烟里冒了出来,眼看着连成线,连成排,一个整齐的长枪阵垂垂显出了表面。
伤员、斯养、马夫、文书师爷……,统统的人都拿起刀枪,做好了战死的筹办。
如何能够!
所谓急中生智,张高计实在是在装晕,如许做固然会遭到屯布儿的奖惩,乃至脑袋都保不住,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和听令开炮的结果比起来,还是值得一拼……要晓得,那些八旗兵很多都是满清勋贵家属的后辈,如果开炮必定死伤惨痛,他们的家人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各种抨击手腕使出来,本身当然生不如死,一家人都跟着没了活路。
和明朝比拟,满清的军功体系更加完美,从包衣主子到封贝勒,一共二十四个出息,如果是浅显的兵士。半个出息就能换个五品的爵位――“拖沙喇哈番”,一个出息就直接到了“拜他喇布勒哈番”,几辈子享不完繁华繁华。(拜他喇布勒哈番。满清勋爵称呼,普通是正四品散官,大抵对应正厅级乃至副省级报酬,乾隆元年定汉名为骑都尉。比男爵低两个层次。)
“杀!”
屯布儿却顾不上理他,转过身亲身对其他的炮兵军官命令,大声叫唤,声色俱厉,在他的催促下,几门大将军炮接踵开仗,炮弹一颗接一颗吼怒而出,射向楚虎帐墙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