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教员慢走!”汪克凡浅笑挥手,目送许秉中的官轿拜别,转过身看到宋大官的时候,眼神却变得如刀矢般冷冽锋利。许秉中如此较着的放纵,当然要好好阐扬一下。
“你,你是恭义营的千总,不能用《大明律》审我,应当请许大令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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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外是和水匪交兵的疆场,两边死了好几百人,明天斋醮的道场就设在那边,以超度这些孤魂野鬼。
“好吧,不要搞得过分火,我先走一步,去西门了。”许秉中决定趁早抽身。
四千多两银子入账,汪克凡叫来里长,责成他每曰巡查隆茂昌两次,不准摘下牌匾,然后传锣清道,举幡吹打,带着巡街步队向西门去了。
念完以后,亲兵取出这些买卖买卖的相干字据,向四周的百姓揭示,百姓们一时群情激奋,骂声四起,包子与鸡蛋横飞,砸得宋大官浑身狼籍。
巡街步队持续进步,又来到了“金不换”铁器作坊。
京良翻到功果簿的前面,朗声念诵。
巡街步队前头,汪克凡在一家商行门口勒住了坐骑。
“好,鄙号愿出纹银一百两……”于三郎承诺得非常痛快。
牙行商贾倒是大家自危,到了这个时候,情势已经看得非常清楚,独一的体例就是趁早交了功果银,费钱买安然。
但是,汪克凡却演得非常投入,兴趣勃勃的,对于三郎大加奖饰:“于掌柜深明大义,通江商行买卖公允,都理应表扬。来呀,给通江商行挂上牌匾!”
汪克凡又一次喝道:“来人,把牌匾给他挂起来!”
“来人,给隆茂昌挂上牌匾!”
跟着汪克凡一声令下,几名流兵从木箱中取出一块牌匾,这牌匾大小规格和刚才的一模一样,只是换做白底黑字,更加夺目。
“启禀汪将军,这是鄙号通江商行,是鄙人先家传下来的财产。”于三郎说了两句话后,气味垂垂安稳,竟然侃侃而谈:“全仗着汪将军赶跑了水匪。鄙号才气运营保持,并且小有红利,三郎虽鄙人,也愿为处所承平出一份力,捐纳一份功果银……”
汪克凡跳上马,拦住许秉中说了两句甚么,然后提大声音把京良叫到跟前。
牌匾终究挂起来了,“为富不仁”,四个大字非常刺目,四周看热烈的百姓欢声雷动。
宋大官身子微微一颤,踌躇半晌后决定忍下这口气,临时低头服软。他凑上来见礼说道:“汪将军,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鄙号一时之间的确拿不出来,要么,先在功果簿上画个押如何?”
京良把功果簿翻得哗啦啦作响,查到了通江商行的名字。
三百两银子!
“《大明律・户律七・市廛》,凡牙侩把持行市,卖物以贱为贵,买物以贵为贱者,杖八十。评价物价或贵或贱,令价不平者,计所增减之价坐赃论;入己者,准盗窃论,免刺……”
“嗯,如何走到这里来了?”许秉中俄然发明走错了路,巡街步队兜个圈子,正朝着东门船埠方向进步,向摆布扣问,部下人也都稀里胡涂,只晓得恭义营在前面带路,应当是汪克凡窜改了巡街线路。
杀鸡给猴看,宋大官就是那只鸡,为了让猴子们学会端方,这只鸡必须死。
“你说的不错,遵循国度法度,我既不能抓你,也不能审你。但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天知地鉴鬼神钦,许大令今曰不在,我当着城隍老爷的面,就要管管这不平之事!”
“通江商行,应捐功果银一百两。”
汪克凡到底在干甚么?!
还好,每家的功果银都在一百两到二百两之间,有了隆茂昌五百两的先例,这个数字已经大大低于他们的心机预期,能够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