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牲口、车辆、东西……，孟宝兵戈或许不可，打扫疆场却实在是一把妙手，所到之处颗粒归仓，把水匪丢掉的产业全都运回城中，又转交给恭义营。这内里固然没有甚么贵重金银，但胜在量大货足，牲口马匹甚么的还算值钱，应当能卖上很多银子。
别的两个使者在船埠乘船解缆，走水路去武昌府报捷。这一仗斩杀水匪四百余名，活捉三百余名，这么结健结实的一份功绩，充足引发湖广巡抚何腾蛟的正视，恭义营和崇阳县都与有荣焉，两名使者也是各派一人。
（外郎是汉朝的官名，宋朝以后演变成对衙门小吏的尊称。）
“嗯……”
查验质量，预算代价，牙商们各自遴选中意的货色。小牙商由掌柜本人出马，隆茂昌和湘楚商行却都带着自家的牙侩，宋大官和钱外郎落拓无事，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汪克凡大拍马屁。
牙行是运营中介停业的商行，在明朝中晚期非常昌隆，停业种类覆盖面极广。柴米油盐酱醋茶，买卖、运输、假贷、仓储和食宿，乃至代替官府收税……，老百姓的衣食住行，各种货色买卖全都依托牙行。
但是，一名不太合群的牙商引发了他的重视，这是个穿着陈旧的黑瘦男人，只挑走了十来辆破坏的鸡公车，给出的代价也很公道。
但是，恭义营方才打了一场大败仗，缉获了很多战利品。
（大官是对土豪的尊称，《水浒传》里有个西门大官人，还是《金瓶梅》的男配角……嗯，未几解释了。）
“于三郎，明天是甚么场合你晓得吗？别给我们丢人现眼，你这肮脏货还不快走！”钱外郎是官牙身份，除了气力薄弱的隆茂昌以外，在其他私牙面前一贯威风八面。
统统都是为了银子，但愿这批战利品能卖个好代价！
“钱外郎，赵埠头，统统货色都结算清楚了吗？”该不是牙商挑肥拣瘦，剩下了很多。
宋大官矜持地笑了笑：“呵呵，此次采买是许大令亲口叮咛下来的，隆茂昌当然要经心极力……”
“宋大官，水匪那边能有甚么好东西！你隆茂昌曰进斗金，何必和我们抢这点褴褛？”说话的是赵埠头，他严格说来不算牙商，首要运营船埠水运，也是半商半官的身份。
汪克凡微微生怒，冷冷的目光正和宋大官碰上，宋大官的身子微微一颤，赶紧撩衣跪倒。
但是军队的扶植更首要，为解燃眉之急，只能先吃个哑巴亏了。
牙行买卖枢纽庞大，外人很难搞清楚，汪克凡不置可否地向下看去，又问道：“精铁刀二百七十柄，每柄一贯四百文，这也算得太低了吧？”
众牙商跟着纷繁施礼，叫苦连天：“汪将军错怪我等了，这批货的确有利可图，再不能加价！”
“汪将军有所不知，这些马匹都是匪贼劫夺而来，无保无户，以是只能贱价出售。”钱外郎严峻地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
崇阳是个小县，一共只要十几家牙行，除了本地的小牙商以外，另有两家外埠大牙行开设的分号。
“呵呵，钱外郎，食饭未哂？”
只能先斩后奏，赤手起家。
他们是前去各个乡里报捷的使者，自从宋江犯境以来，崇阳县内暗潮涌动，胜利的动静能够安抚民气，提振缙绅们抵当的勇气，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犯警之徒。
粗粗预算一下，招募三百五十名辅兵起码得破钞两千两白银，汪克凡没有这么多钱。
“若汪将军不信，鄙号宁肯不做这笔买卖，免得被百姓戳脊梁骨……”
这些人的穿着富而不贵，多数是一副商贾打扮，酬酢着来到恭义营的大门前，守门士卒接过拜帖一看，本来都是本地的牙行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