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位于南阳盆地南端的开口处,本身无险可守,当年曹操雄师从方城通道打击襄樊地区,过了博望坡以后,刘备和诸葛亮就只好弃城而逃。
“从白石寨去登封要几天啊?”张鼐又问。
到了新野以后,马进忠批示步兵建议佯攻,新野城中的清军紧闭四门,如临大敌。明军两千名马队却转向东北,趁着眼下恰是枯水季候,泅度过白河和溧河,一天一夜疾行三百里,冲破清军防地,从南阳和唐县之间的狭小裂缝插进了伏牛山南麓……
去陕西和洛阳的两条路,他只守住几个关头要隘,兵力比方城通道少很多。陕西是别人的地盘,犯不侧重兵设防,洛阳固然很首要,但是和南阳之间隔侧重严峻山,八百里伏牛山可不是夸大之词,明军如果一头钻出来,就等着在深山老林里饿死吧。
实在……沈永忠的设法也对,满清鞑子固然得了天下,替他们卖力就行了,犯不着真的送命。
“没甚么好办……咳!咳咳咳!”沈志祥俄然狠恶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满身颤抖,胸腔里仿佛一个装满火药的火药库,不竭地接连爆炸,彭湃而猖獗,他的咳嗽带着玻璃破裂般的古奇特响,有经历的大夫只要一听到这类咳嗽声,就晓得他的肺叶已经烂了。
“这个山谷但是兵家死地呀,太险了!要不要在这里打个埋伏,把吴景道的追兵吃掉?”张鼐追了上来,对李来亨提出建议。
东风对劲马蹄疾,明军四千步兵和两千步兵顺着汉水北上,两天后达到新野。
同为闯营的后起之秀,李来亨和张鼐可谓年青一代的双子星座,但是才气上各有分歧。张鼐技艺精熟,是冲锋陷阵的将才,李来亨少大哥成,是统领大局的帅才,以是此次进兵河南,李来亨担负主将,张鼐却担负副将。
“儿啊,我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统辖城中军务,南贼不来攻城,你也不成等闲出战,断粮了就吃两脚羊,能多撑一天,就多撑一天,记着了么?”
连着三个月,大师就是相互对峙,这里的拂晓静悄悄,西线无战事。
已经到了伏牛山,不消再怕泄漏军事奥妙,李来亨答道:“路不好能够修嘛,洛阳九朝古都,天下名城,怕不好打……”
“几天能走到啊?”张鼐喊着问道。
这是耐久围困的路数,城里城外的明清两军都内心稀有,明军不急于打击,清军也不出城反击……大师不消浪吃力量,捐躯性命,这一仗的胜负关头要看其他疆场的成果。清军如果在其他疆场取胜,援兵一到,襄阳城立即得救,明军如果胜了,襄阳城挨到断粮后,天然就会破城。
山路崎岖,兵士们早就上马,拉着缰绳渐渐进步。翻过一座山头,前面又呈现了一座山谷,黑黝黝的树林密布,一道溪水从谷中趟出,看上去有些阴沉。
战马具有灵性,本身就会避开横在路上的树干和石块,碰到滑溜溜的冰面,它们反而比人走得更稳。开路斥候把挡路的树枝砍掉,后卫军队扫掉马蹄印,两千马队悄无声气地消逝在山谷中。
山谷密林,不见天日,已经是农历仲春中旬,林中还不时能见到冰雪残迹,满地都是厚厚的树叶,倾倒的树干,高耸的石块……沿着小溪,有一条底子称不上路的通道,勉强能够通行。
“是么?我看不清楚,南贼确切有两千马队么?”沈志祥暮年是毛文龙的部将,和孔有德等人一起降清,被封为续顺公。他本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又在辽东苦寒之地交战多年,表面看上去还孔武有力。实在却浑身伤病,两只老花眼努足了劲,还是看不清对岸的环境。
……
“那好,走吧。”李来亨点点头,催马抢先,向谷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