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放心好了,孩儿明天就到县里去一趟,一来找所合适的屋子好搬场,二来去县衙拜见许大令,请他帮着把田卖了,我们一家挺着腰板分开横石里。”汪克凡对明朝地盘买卖的细节一无所知,刚才回家的路上就已想好,还得请许秉中帮手卖田。
刘氏固然仁慈谦让,却并非怯懦无知,当然能看出汪旻不怀美意,何况地盘买卖非常费事,中间可做手脚的处所很多,谨慎谨慎老是不错的。
刘氏却一向很安静,心平气和地听他讲完,才点点头说道:“我儿做的甚好,决不能和族中的长辈翻脸。”
“说完了吗?应当另有吧?”汪克凡很耐烦,在旧时空为人父母多年,养儿育女之余,最不缺的就是耐烦。
汪睿的费事对刘氏必定是个打击,搬场和卖田也都是大事,固然是情势所迫,终归也是汪克凡自作主张,如果刘氏反对,他只能另想体例。
“是啊,最好把田卖了,归正我今后也不想读书……”汪克凡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奴家觉得,官人今曰有些鲁莽了。”傅诗华劈面指责丈夫,只觉心慌意乱,顾不得细想,连珠炮般地说道:“大伯即使苦苦相逼,我们也可请县中许大令(许秉中)回护,一定非要卖田!田产卖掉轻易,再买返来却千难万难,曰后爹爹返来了,官人如何向他白叟家交代?何况没了地盘田产,一家人就此坐吃山空,官人又如何放心读书?……”
“大伯自有他的苦处,小孩子不要胡说话!”刘氏板起脸训了洗翠一句,又对汪克凡说道:“不过家里的这点财产都是辛苦挣下的,也不能随便抛洒,卖田这么大的事情,最好寻个场面人帮衬一下。”
压在内心的担忧一吐而空,傅诗华内心轻巧了很多,却仍不敢昂首去看汪克凡。他必定被气坏了,老婆如此指责丈夫,起码也得算“女言”有失,无错也错了三分。但是不管如何,本身总算尽到了老婆的任务,哪怕被他叱骂也在所不吝。
“有事?”汪克凡随口问道。
汪克凡一喜,内心的石头落地,傅诗华却惊奇地问道:“娘,你真的情愿搬到县里去?还把田产都卖给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