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现在回北门有甚么用!楚军如果走了,空走一趟还担搁向郝帅垂危,楚军如果占了北门,你归去又能再夺返来吗?”王进才微微一笑:“跟我出来吧,尽早向郝帅回话。老是没大错的。”
秦先恩晓得这个时候不能逞强,只要死扛到底,当下仰天大笑:“王帅真会谈笑话,何督辅堂堂湖广总督,莫说曹志建牛忠孝,就是汪军门也不敢和他火并!杜九龙,诸位,这定是王进才矫令反叛,且不成上他的当,一起和他拼了!”
“你使狡计制住众将,虽有兵符令箭在手,军兵也能看出此中蹊跷,待何督辅或者郝帅现身,只需振臂一呼,尔等就化为齑粉,何况城中另有三四万雄师,你王进才几千人马,能成甚么气候?滔天大祸就在面前,还不趁早出城逃脱,或许还能留下性命。”
“喏!”
汗立即就下来了。
既然恰好碰上了,当然不能再放祁虎走人,免得何腾蛟、郝摇旗太早获得警报。
秦先恩并不是大顺军出身,而是何腾蛟派来的“空降干部”,郝摇旗投奔何腾蛟后忠心耿耿。没有过分架空他安排的亲信,对秦先恩也一贯很客气,秦先恩仿佛是军中的二号人物。
他拔出佩剑,上前两步,向面无人色的秦先恩胸口猛的一戳,秦先恩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杜九龙脸上涌起一片潮红,叩首施礼,甲叶子哗啦啦乱响:“王帅代天子调拨兵马,末将自当顺从,请王帅命令!”
祁虎是来向郝摇旗报信的,朱华珪带着数百名楚军从北门强行突入长沙,口头上固然没有歹意,但那几百个楚甲士人披甲,手持火枪,一看就不是善茬,如果在城中惹出甚么费事,本身就要通盘担这个干系,实在太伤害。朝廷天使和文武大员都在总督衙门,惊扰他们后,问起这几百楚军如何进的长沙,本身的脑袋恐怕就要搬场喽!
“走了就走了呗,腿长在人家身上。想走谁能拦得住,朱华珪强闯城门老是真的吧,郝帅不会查对太多的细节,就让楚军背这个黑锅好了。”王进才到底是一军统帅,又在宦海上混了两三年。指鹿为马,文过饰非的本领已有几分火候,随便出个主张就把祁虎的任务摘了出来。
杜九龙承诺一声,桀桀笑道:“跟着王帅做事真他娘的痛快!”
“这有甚么可骇的,你还是太诚恳了。”王进才点拨道:“话都是任人说的,你见了郝帅以后,就说楚军侵犯了北门,你立即赶来报信,郝帅赏你还来不及,如何会生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明天好口福,这扣肉我最爱吃。”许秉中全然不顾上官的架子,坐下来就喊饿:“明天忙了一整,连早餐都没得吃,快给我盛碗饭来,就在秦将军这里拼集一顿。”
“结束?呵呵,我不消想如何结束,倒是你家郝帅本身难保。”王进才冷冷一笑,俄然又满面狰狞:“皇上已经下旨,革去何腾蛟的湖广总督,湖广众军都暂归汪军门节制,郝摇旗如果执迷不悟,必遭重责,连你们也难逃厄运,本帅明天但是来救你们的。”
传闻总督衙门正在停止酒宴,秦先恩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但他另有很多的事情,不肯陪着他们闲谈天,就不断给他两个布菜,但愿尽快结束这顿午餐。正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阵短促的鼓声传来,听着恰是中军的聚将鼓,秦先恩不由得一愣:“如何回事?郝帅返来了吗?”
“那,那楚军万一没有侵犯北门,真的走了呢?”
天大地大,用饭最大,秦先恩只好压下满肚子的疑问,命斯养换了两套碗筷,给许秉中和阿谁旗牌官奉上两碗白饭。
“我的雄师随后就到,这期间由你带本部人马协守此营,没有汪军门的将令,哪怕郝帅亲致也不准开门,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