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而述是崇祯十三年的进士,明末清初的墨客和学者,此人深受传统儒家思惟的影响,平生寻求建功立业,主动用世,却视民族大义如敝履,眼看清盛明衰,阿济格南下湖广的时候,他就投奔满清,得了个湖广提学佥事的官职。
世人商定,以最善于阵地战的耿仲明扼守衡州府,以兵力最多的徐勇扼守长沙府。勒克德浑则亲率八旗精锐驻守岳州府,岳州府——长沙府——衡州府,这三座重镇被湘江航道连在一起,清军仰仗海军上风,不但能确保补给线的安然,还能及时相互援助,只要守住了这三座重镇。湖南的计谋主动权就一向握在清军手里。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玉轮门进了后宅。
耿仲明恍然大悟:“哈,我倒忘了,陈友龙是递过投名状的……”
南岳衡山,七十二群峰,就在衡阳城的四周,再加上湘江天险护住东侧,衡阳可谓易守难攻。
孔有德哈哈一笑:“别人反得,陈友龙却千万反不得,何腾蛟一家长幼都就义在他的手里,如果再叛清降明,莫非不怕何督辅的手腕么?”
勒克德浑连着提出两条建议。孔有德都言听计从。氛围就和谐了很多,接下来商讨详细摆设。勒克德浑对孔有德也表示出应有的尊敬,没有像平常一样大唱反调。
“好!天佑兵十几年未逢敌手,只要你存着谨慎,汪克凡就没有可乘之机!若他会同忠贞营联军来攻,就尽快向长沙府和岳州府求援,雄师乘船来往,总比南蛮两条腿要快很多。”孔有德鼓励之余,又详加叮咛。
军议结束以后,孔有德伶仃把耿仲明留下,请他到家里用饭。
“哥哥明天非要去船埠坐船玩,我不让他去,他就拽我的辫子,没体例我才跟他去了,上船后他非要到江里摸鱼,根宝就沉到江里淹死了,呜呜呜……”
孔有德点了点头:“别家的兵马都不敷惧,唯有楚军要谨慎对付,汪克凡麾下有异人互助,视坚城险关如同高山,若他率军大肆来攻,却不成困守孤城,着了他的道。”
“有勒克德浑和徐勇互助,衡州府天然固若金汤,但南蛮如果先取宝庆府,威胁长沙,虎视湘江,衡州府不免势孤。”
他们两个一起投降满清,几十年来荣辱与共。比尚可喜的干系又近了一层,并且耿仲明勇猛善战,一向深得孔有德的信赖和依仗。
“多谢恭敬王厚意,仲明必不负重托!天佑兵最善攻死守城,火器一出,南蛮必然铩羽而归,只要粮道不竭,衡州府万无一失!”耿仲明大喜过望,他固然也是三顺王之一,但耐久凭借在孔有德麾下,更像是他的一员部将,如果能伶仃挑选一个省就藩,六合顿时为之一宽。
女儿是父亲的知心小棉袄,孔有德对宗子寄予厚望,筹算让他将来担当本身的王爵,以是一贯要求严格,对孔四贞倒是无原则的宠嬖,已经把这个孩子惯坏了,小小年纪就满嘴大话,刁蛮率性。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根宝既然死了,转头父王给他家里多赏些银子就是。”孔有德一伸手,把孔四贞抱了起来,他固然人高马大,但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不小了,抱在怀里显得非常别扭。
颠末几年勤恳的尽力,彭而述终究获得了满清的重用,孔有德兵进湖南,任命他为贵州巡抚,随总兵张国柱进犯贵州东部,孔有德决定回师武昌后,撒出去的军队也纷繁收缩回防,彭而述就和张国柱一起回到了宝庆府。
江西俄然归正,对孔有德的刺激很大,唯恐湖南这些降将也效仿金生恒。所谓蛇无头不可,杀掉傅上瑞、刘承胤和黄朝宣,就是为了防患于已然,以免这几万降军在关头时候又转头捅清军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