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榭潇沉眉庄严,剑眉已皱成一座山川,眸底完整染上冰霜,结成一条条的冰凌。
回应他的,是院落不远处、檐栏下如有似无地轻音:“趁便让他带上银针。”
燃煤灯、铺刀皿,素手一一拂掠,远山眉黛沉沉似夜色。
季梵音也怔愣在原地,心中一沉。月泽银银,轻飘飘泄落在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庞上,更添了几分惨白之色。
云槿偏头,顾恤看了眼眉宇间已有母亲神韵的方洛,嘴角浮起一抹含笑。旋即合抱双掌,伏地,声似擂鼓击鸣:“云槿愿代弟受过,以命抵命!”
“也就是说他不会有事对不对?”
“你去吧,母后这里交给我。”
暮色已四合,光彩薄纱落在二人上方。纤长素指的指尖一如这爬升的月色般,余温未消。
“揿住她。”
如豆煤灯明显灭灭,投射在壁甃上的黑影闲逛几下。俄然,一阵腐腐败蚀的恶臭气味刹时满盈整间阁房。
面前又一晃,刚才沉冷若极地寒冰的男人,业已换上和顺密意的眸光,玄衣袂袂,与白纱订交并触,交相辉映。
“母后……”
“母后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