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司命星君掩着胸口,郁积多时的鲜血猛地喷出。一身形窈窕的女子立马将他搀扶住,这才制止倒地。
齐羲和深凝集气,暗香扑鼻而来。
“姨姨不哭……饴糖给你……甜……”梁骏阳将藏在袖中多时的饴糖拨掉内部的软帛,再拿掉里头的锡纸,笑嘻嘻递给她,“呐,姨姨张口……”
“软软,不要哭……”
齐羲和半张脸绯红如朝霞,柔夷抵撑他的胸口,音似娇憨责怪:“流……地痞……”
通俗如星斗的眸子亮如银河,不知为何,她却从中读出别的一种情素,不是外人丁中的温润、也非擦肩而过的谦恭,更像是……如豹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日头灼灼,光芒打落树梢,留放工驳的树影。
方丈百姓风开放,男女订婚后同居一处并不希奇,更何况同乘一匹马?
轰然一声,如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彻六合,将她的影象猛地炸开一道裂缝。
“星君,您明知在尘寰,私行利用仙法,会折损您的修为……”
她偷偷捏着他的衣衿,红唇弯勾。烈烈热风稠浊着他清冽的气味,一同蹿入她的鼻翼。除却哥哥和父王,他是她第三个有过肢体打仗的男人。
那日晨起,传闻哥哥要与他一同前去园林的猎场打猎。
他亦然,回以浅笑。
这是她对他的第二印象—-霸道又蛮不讲理!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即使只是借用别人的身材,可那至真至切的豪情,是落到了实处的。
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果然如传言般温润如玉,清俊如修竹。可这真是他的实在本性吗?
歇斯底里的扬吼,惊破了一方北风冷月,深蓝色的夜幕翻滚团团黑云,覆盖整片浑沌迷蒙的大地……
蓦地间,她的脑海掠过一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彼苍和娘亲;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
父王在为母后解余毒……
“不,你不能分开我……”齐羲和摁住感化绛色衣袍的汩汩鲜血,橘色灯光的晖映下,尤显得格外刺目。
齐羲和揪着他的明黄衣袍靠近几步,余光滑向他胸口处的深色血渍时,水雾涟涟,心潮翻滚如波澜。素白指尖还未触碰到那处,被他刹时揽入怀中,紧紧地,髣髴欲将他嵌入骨髓里。
思及此,她的心如同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呼吸滞了又滞。抵当的情感愈发浓厚,连带着他的触碰也感觉烫如山芋。
方丈国事在马背上打出来的天下,非论男女,皆以骑马善射为荣。身为一国的公主,齐羲和天然也不例外。但是时候一长,她发觉本身并不喜好这类汗水异化的黏腻之感。一场大病后,她拖着孱羸的身材晨起弄妆发,随便捣鼓几下,思路恍忽当中,一形如鸟振双翼状的惊鹄髻便从她手中应运而生。在向来以率性坠马髻为主的方丈国女子,独她自享一份殊荣。
“古往今来,何莳花最受人追捧?为甚么?”
“软软,你……不要怕啊……”
大家间最浪漫之事,莫过于我需求你时,你刚幸亏。
他埋在她白净的颈窝中,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对劲足阖上双眸。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四周,她避无可避,只能低垂着脑袋,身子不动声色前移。
齐羲和抱着雏菊回眸,二人视野订交,心照不宣浅浅一笑。
齐羲和半膝曲折,超脱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文雅颀长的弧度,髣髴一道光,照亮他如擂鼓般跳动的心。
世人丁中的他,才调横溢、满腹经纶、谦谦君子、边幅漂亮……可她却看到他与此相反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