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似添火加薪。正为梁榭潇轻松领口衣衿的季发音,红烛映照下那瓷白如玉的凝脂,还未褪去的红潮再次囊括而来,双腮滚烫如同蒸腾的沸水。
她隐晦的开了个头,再未几言。
“见好就收吧二弟,”梁榭埁温润如玉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连不竭灌酒之时,最乐畅怀的人,但是你。”
绯红枣、莹白莲、褐花生……
就是这双手,为她扒开波折、替她绾髻盘发、面含祝贺送她出嫁……
凝脂柔夷悄悄托起他的刻薄大掌,在手中把玩了好一阵,胸口如同食了蜜般。就是这双大掌,将她从碧瑶阁抱上迎亲的马车,又将她从火盆一起送至以她名字定名的居室---梵音阁。
“音儿,到母亲这边来。”卫相如朝身边铺了层冰蝉丝的沉木圆凳拍了拍。
那是任何瑰丽的言辞都没法描述的时候,如同现在落在树梢下方的班驳光影,看得见,摸不着。
凶眸快速扫了过来,她仓猝低下头,如履薄冰。
一想到明日回门,她就满心难过。
红烛氤氲,投射在帷幔轻晃的檀木床上,影影绰绰。
季梵音如梦初醒。
“父亲、母亲,无需多礼。”
季梵音微微怔愣,刚欲抬头,无法腰间力道带着不容挣扎的强势。她旋即浅浅一笑,为本身的敏感多心,醉得一塌胡涂的人,怎会听获得她说的话?
本觉得他会霸王硬上弓,下一秒却只是朝她发顶落下一吻,拥紧她拍抚。
季梵音再次撩起纱制帘幔,朗润的光彩投射在凝脂肌肤上,澄彻的杏仁落在月湖背上的颀硕脊背,体贴忧心的面色一览无余,思路不自发飞散……
忽地----
她抬头对上那双通俗的双眸,坦而言之:“他都说是四年前,非论我的答复如何,都没法完成这个假定。”
季梵音只觉掌心一凉,瞅见是甚么东西后,立马推还给她:“女儿现在初到潇王府、又无需与别人打交道,您还是收归去吧。”
炽热的视野如同现在东升的朝阳,一并打在如菡萏般嫩红的人儿身上。季梵音双手捂脸,杏仁左瞄右飘,就是不敢落在丰神超脱的含笑之人身上。
手中握着的,恰是那日令容嬷嬷一干人等胆战心惊的金鱼符。
季梵音见状,忙掀掉红纱盖头,谨慎翼翼将醉意熏然的梁榭潇扶躺在囍床上。
季梵音摸了摸秀巧的鼻尖,低垂眼睑,双腮绯红一如春日枝头跃墙而出的红杏,委宛的嗓音低如蚊呐。
她面带犹疑,行动轻柔翻开斑斓薄被一角,半晌后,很有些哑然发笑。
“既已健忘,便无需再记起,”卫相如正了正女儿鬓角的虞美人,神思蒙了层浅浅的薄雾,亦不想扒开,只微微一笑,“兜兜转转,总算有恋人终立室属,其他之事,已无关紧急。”
若不是因为她,帝夋亦不会将她遣送至菩提寺。
“仲白……”堂前的囍烛灯火暗红,冰丝蝉衣裹身的季梵音侧靠上那温热的胸膛,耳际拂过男人均匀轻缓的呼吸声,低如梦话般,“今后余生,风雪是你、荣辱是你、贫寒是你、联袂也是你……”
此前甚为不解为何失忆前的本身有如此大志壮志,欲在颍上的珠饰行当中闯出一番花样。可当她双手触上本身设想出来的璎珞宝光时,胸口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高傲与荣光。
光亮的额际徒然多了双大掌,她怔怔然抬眸,对上他体贴的神采:“可有不适?”
从六爻回到颍上后,红绡曾与她提过此事。
只是每到熟睡之时,总能感遭到身后多了一股炙热的火源,贴紧,再贴紧。特别是耳后根,温热如潮的触感如同月湖舔舐着她的手心,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