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恰逢蜀地一年一度的乞巧节,沉闷了数日的街道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低调轻简的马车被夹在沸反盈天的长道上,寸步难行。垂帘微卷,一缕细白光芒顿时洒落如凝脂般的素手。
梁榭蕴凝眸远眺院落内飒飒作响的树梢,几不成闻叹了口气。下一瞬,清眸浮动澄彻的眸光:“撤了。”
此人,便是刚才拍马屁之人。他不但没有伴同一世人马分开,反而调转方向,反道行之。
冷夜清辉中,拍门声震天响地。
小厮打着羊角灯,自顾自长叹短叹道:“数日前,少爷服从昀迤先生之建议,欲以燃放花炮博得公主殿下一笑,谁知适得其反,换得公主一句‘切勿再浪操心机在本公主身上’......”
“早闻瀛洲小公主姿色绝艳,光彩动听,不知传言是否失实?”
蕴儿,在其位谋其职!
王尔德谨慎翼翼挪至抄手廊道,回身的顷刻,火线俄然多了道黑影。他神采一凛,当即呵叱道:“谁在那里?”
身为瀛洲后代,必勇于为天下先!
“昀迤先生你可算返来了,少爷这几日来借酒消愁,酣醉了数场。旁人劝不来,他又不准远在颍上的夫人晓得,这可真真愁坏了人啊……”
梁榭蕴神采一凛,交叠的行动当即一旋:“反复你刚才之言!”
他大步向前,将手中托着的册本轻搁上案台,朝梁榭蕴谦恭有礼施礼道:“君上有旨,此文卷明日必得送达中书门下,还劳烦秋状元多加费心,尽早誊写。”
接连落了数日的大雨,这日可贵出了个好气候。
三哥,蕴儿信你!
相对于琳琅的欣喜若狂,梁榭蕴仪态矜持,清澈的双眸深敛,似在如有所思。
另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