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一紧,忙攥住他的鹰翼翻袖:“不成!”
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轻而易举解开女子半钿发冠,瀑布般的乌黑秀发髣髴脱了僵的野马披垂四周,缭绕鼻尖中,暗香淡雅。
数日前,蓬莱君主手谕亲呈,盛邀瀛洲、方丈而二国君主齐聚蓬莱,共同参议如何对于恶贯充斥叛贼云逸。
夜深人静,榻上纱帘轻柔闲逛,如水般的月光影影绰绰。素手已知没法摆脱他的桎梏,干脆翻了个身,以沉默肥胖的胡蝶背负隅顽抗着,撅起的唇瓣像极了闹脾气的娇气宠物。
齐擒龙揉了揉她竖起的银竹冠发,倒是同郑朝露轻描淡写道:“孤自有分寸。”
可爱,他竟然对她用美女计!
案台月影浮动,投射清修红烛的泽泽潋滟。
“擒龙......”她掩着胸口,以防再次翻江倒海,“既知郑朝露并非救你之人,为何不干脆将她送走?”
君上?
喊甚么......
心潮翻滚如海的或人,一手撩开她的儒衣,径直往里探去。大掌沿着盈盈一握的纤腰上移,精确无误触上素白绷布勒紧的柔嫩。
窗棂外月色清美,如乳如霜,透过灰红色的柔嫩帷幔,倾洒十指紧扣的大小手掌中,肌肤纹理格外光鲜。
梁榭蕴唇瓣嫣红细嫩,翕合间,再次被或人俯身含住,喷洒鼻端的呼吸近在天涯:“只一次机遇,好好掌控。”
她下认识张口,又忙不迭阖上,抡起拳头朝他就是一砸。
齐擒龙轻柔拍抚她肥胖的胡蝶背,远处烟波浩渺,凝敛的眸色寒意沉冷:“她既别有目标而来,怎可让她白手而归?”
郑朝露未再多言,提起瑰缎缙云裙摆回身落寞分开。
他从未移情,亦未曾三心二意,心中顾虑之人,始终是她!
“错了,该罚。”
他说得冠冕堂皇,她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大掌一把捞紧怀中的娇躯,道出彻夜的来意:“过几日,随我前去蓬莱。”
如擂鼓般的心跳仿佛要跃出胸腔,她轻咬下唇,低垂粉颊娇羞,眸眼中深含着迟疑,内疚不定间,或人幽眸深了深,再次使坏----炽热大掌持续深切,一番左游右移,她低喘了声,不得已连声告饶:“住、停止......”
郑朝露余光瞥见二人十指相扣的双手,幽眸闪过一抹不易发觉的狠戾,更加凸起右脸颊那道细薄血痂扭曲狰狞。她不着陈迹敛去憎怒,温婉笑了笑,比划起了手势。
本来司命星君之言,为此意!
如新月般的娥眉弯了弯,嫩红唇瓣旋即触上或人的唇角,在泛红的耳后根中,婉音轻啭:“编织了同心结的稗子草……”
嫩白脖颈袭上一抹啃咬的痛意,梁榭蕴娥眉弯蹙,云城那夜的浅淡绯色画面蓦地闪现脑海。她咬了咬下唇,粉颊如扑了数层腮红,娇音低如蚊呐:“齐擒龙,别----”
声线温润平和,异化着院落拂进的淡雅桂花,一并落入她的感官当中。凝白素手不自发抚上刚毅坚硬的表面,心,莫名揪疼。
素手扯了扯或人腰间的羊白脂玉佩,温润丝滑,触手升温。杏仁眨巴,犹带着娇嗔的恳求:“答不承诺?”
“我抱过她。”
甚好啊!
“诓人之词。”
“彻夜先放过你!”
“然后呢?”
花非花,雾非雾。半夜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多少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她奉迎式攀上或人的后颈,拿出之前对于三位王兄的委曲吧啦模样:“若君上欲将蕴儿置于刀山火海当中,蕴儿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素手攥紧他敞开半寸的绛绸猞猁云锦缎衣衿,柔弱手心徒冒着虚汗,呼吸促促,双肩颤抖如筛糠。
“忘川湖边,她费经心力照顾失明重伤的我,轻柔拍抚恶梦连连的我,经心烹煮热汤照拂失血过量的我……那般的女子,我从未遇见过,”齐擒龙抿了抿薄唇,眸色不自发深黯了几分,终是挑选坦言相告,“不肯瞒你,与她相逢前,我存过与她白头偕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