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吾子评:
叫周德威曰:“此人如何生得如此怪相?”德威曰:“昔日僖宗仆人,因嫌他貌丑,将他叉出朝门,巢即作了反词,反上金顶太行山,只得半载,聚下饿夫五百万,夺了东西二京。大王不要看他,早进长安城,打扫三宫六院,遣官拨将,往西祁州请驾还朝,安抚万民。”未知后事何如,且听下回分化。逸狂诗曰:
又有诗讥黄勉曰:
却说黄巢与葛从周人马,不分日夜,正来到霸陵川,远晋王营寨不上十余里路,即令众军安营。黄巢曰:“今晚半夜时分,好去劫营。”不觉天气已晚,半夜时分巢即催督人马而进。
虽僖宗数有还朝之日,而克用免罪之报亦尽矣!破黄巢,复长安,纲目大书,以序其绩。噫!克用得为全人耳!
却说黄巢从西路走了,晋王问:“是哪个在西路埋伏!”
自刎难消天下怨,至今啼鸟恨无穷。
黄巢大惊,从周曰:“中了贼人之计。”急令诸军快走。
军士报曰:“是康君利、李存信埋伏在西路。”晋王叫刀斧手拿下二人枭首。德威曰:“待擒了巢贼,再斩未迟。”
黄勉取了首级,正遇存孝赶到,黄勉叫曰:“太保饶命,小将特献黄巢首级。”存孝问曰:“你是何人?”勉曰:“吾是黄巢御侄黄勉。”说犹未了,晋王人马已到,存孝望父王拜曰:“儿赶黄巢到灭巢山、鸦儿谷,逼死黄巢,有巢侄黄勉,斩了首级,献在此处。”晋王令黄勉来见,问:“黄巢如何肯死?”黄勉答曰:“被臣步心一枪,刺上马来,斩了首级,献与大王,将功折罪。”晋王问:“你是甚么官职?”勉答曰:“巢在日,不拘侄儿外甥,都是一字并肩王。”晋王问曰:“巢贼在位几年?。”勉曰:“在位四年。”晋王曰:“这等你也受了四年的繁华,我部下有五百家将,十三太保,只要一个亲儿,其他都是义子,学你这不忠不孝、无恩无义之徒,废弛人伦,如何是了?”叫刀斧手:“与我拿去斩首示众!”晋王令人拿黄巢的首级来看,公然眉横八字,牙排二齿,鼻生三窍。
黄巢与黄勉正行间,黄勉在后,自思:“我跟着这昏君走,存孝赶来,连我也是死的,我不如把步心一枪,将他挑上马去,取了首级,献与唐将,将功赎罪,岂不是好!”两匹马行来,只见路旁有一石碑,上有两行大字,写道:“灭巢山,鸦儿谷,恰是黄巢合死处。”黄巢对黄勉说:“这是灭巢山、鸦儿谷,鸦入巢而巢必破,我命定是难逃!昔日项羽自刎乌江,将首级与村夫吕马通,今你我本是远亲,待我刎下首级,与你前去献上唐将,永受繁华。”言罢,拔剑在手,仰天长叹数声自刎,头落于地。”逸狂诗云:
血水逆流河涌涨,灵魂悲切日无光,
灭巢山上鸦儿谷,篡贼应知数已终,
却说黄巢杀出霸陵川,望长安大道而走,且与众将曰:“喜得一夜未曾见飞虎将军。”七将答曰:“存孝不来,君臣尚在一处;存孝若来,相互各寻活路。当时顾不得了。”言末尽,只见草坡中,闪出那飞虎旗来。尚让、齐克让、傅道昭、景祥、柳彦璋、柳彦随、葛从周见了是存孝灯号,各自逃生。这七将厥后投入朱温部下,此处不提。
黄巢部下众军,心惊力乏,不敢恋战,各自逃生。周德威前面,只顾杀来。葛从周等策马投南而走,不料南首晋王领兵杀出。君臣背叛,望北面逃,不料李嗣源催兵杀来。君臣又投东而走,只见赫连铎等四路军马杀将出来。因而从西路杀出,正遇康君利等一支兵杀来。从周同黄巢力战君利,方得脱身。
黄勉全无叔侄情,忍将巢首献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