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此时也不问他是非,喝令军人,推出斩之。逸狂诗曰:
百步斩人,无有不中。又有五言诗一首,赞高思继勇壮云:
防牌悬猛兽,拭剑插飞熊。
黄桑昔日放天王,十二年来不思念,
打扫巢贼乱,青史誉皆知。
李晋王以酒酬功,勇南公遽因染疾,复又鼓众军与五路兵比武,壮哉!
却说张凯中箭,回寨而死。五侯商讨传令调拨马军,抢先冲阵,众分五路,私袭林墩口。中一起王重荣,左一起赫连锋,左二路曹顺,右一起周顺,右二路韩鉴。每一起约军一万,来到太原,解鞍歇马。此时,存孝对晋王言曰:“五路军士远来至此,身疲力乏,吾兵养成锐气,以逸待劳,若趁此擒之,不显儿是豪杰,待别人马歇息了三日,再去杀他,叫他死而无怨。”晋王曰:“吾儿用心仁义,谁能及之!”至是,见五侯兵来冲阵,遂自披挂,提毕燕檛,纵马出阵。只见对阵门旗开处,二十八将,一勇齐来,被存孝举起浑铁搠,不移时,力诛一十五将,余军惊散,各自逃生,杀军大半,是日天气已晚,存孝领兵退入宾州城去。
当日,两军对敌,思继出马,与李嗣源更不打话,共战四五十合,思继诈败逃脱,嗣源引军赶人阵来。谁知思继已先埋伏,用手批示,五千兵一齐围定。嗣源在中间,左冲右突,不能得出,周德威与樊达各自崩溃。
下首是跳涧虎樊达,挺枪立马,先人亦有诗赞之云:
三人立马于阵前,五侯遣白马高思继领兵二万,布成步地。
阿檀奋勇冲开阵,谢墨奔逃始得救。
却说存孝,正在安息间,俄然今后而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摆布人救醒,扶至帐中,众将皆来动问,不知其意,尽惊诧相顾言曰:“五侯拥貔貅之众,虎踞蚕食,不争此人如此,怎挫其威?倘彼兵再来搦战,如之何如?”世人相互赞叹,本来存孝战了一日,用尽力量,满腔热血,连饮三杯冷酒,把那血逼住了,又卸去甲,中了风疾,亲信作痛,神思昏倒,寝食俱废,唤医者剂药调度。医者曰:“此疾乃风邪入内,孔殷难痊,必要一月将息,方可病愈。”晋王令全军死守各寨,不准轻出。却说三今后,高思继运粮至寨,闻知众将多次杀败,立即领兵前来搦战,晋王按兵不动,骂至日暮而回。次日又来,连骂三日,晋王恐存孝肝火冲动,不敢报知。高思继直来寨前叫骂,要活捉存孝。晋王三番五次,只是讳饰,不使存孝知之。
卓吾子评:
上首的是神机智囊周德威,足智多谋,经文纬武,惯使双有西江月词一首。但见,快意冠,玉簪翠笔。绛绡衣,鹤舞金霞。精力凛冽映桃花,环珮玎珰斜挂。素道服,皂罗沿襈。紫丝绦,碧玉钩环。手中羽扇动天关,头上纶巾微岸。贴里暗穿银甲,垓心稳坐雕鞍。
母死艺精无别虑,片时斩首自求亡。
存孝虽在睡卧,心中已自晓得,连日直来寨前叫骂。一日,高思继亲身点军擂鼓号令前来,直抵城下搦战,晋王拒住不出。
胸中韬略鬼神瞒,文武双全师范。
生居邺郡称英勇,惯使长枪气最雄,
晋王大喜,急叫:“吾儿且休放下邓天王,待我递了贺功的酒,以显吾儿的威风!”此时,存孝在顿时,遂连饮了三杯,方把天王放在地下,军士一齐拥向前来,将天王捆缚,来见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