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上寿章隐姓埋名。今密查存孝已死,引了人马欲来投奔梁王,正值七将兵至,彦章拦住大喊曰:“吾乃浑铁枪王彦章也!来的人马何往?”葛从周曰:“吾等梁王部下七将,今奉我王命,领兵前去灵求峪,劫夺李存孝棺木。”彦章曰:“汝等错矣!君子不怀旧恶,人死不计旧冤,存孝亦是豪杰,只因晋王恃酒误死,抢他尸首何益?不如引我去见梁王,陈述和解之事。”
起盖咸阳殿,凤阙对龙楼。
英谢温曰:“大王与此金宝龙驹,某将何报之?”温曰:“些小微物,岂望报乎?丞相肯为,只在数句言语之间罢了。”英曰:“叨教其故?”温曰:“某见长安是久反之地,不及汴梁是地广人稠、永久昌隆之邦,丞相只须奏准朝廷,与吾领了旨意,到汴梁盖造皇宫,请驾定都,便是丞相大功劳也!”
朱温得王彦章为元帅,赂李英为腹心,请驾定都汴梁,社援可危矣!
奔腾千里荡灰尘,渡水登山紫雾开,
四时不断山川景,八节常开琪树花,
商讨已定,次日朱温即自清算金宝,带领数百铁骑,各带轻刀短箭,径上长安。不日,已至李英宅前上马,小卒人报,李英降阶而接,到堂上坐定,叙茶已毕。温曰:“丞相别来无恙!”英曰:“仰赖福荫,略得清安。大王久不相见,有劳车顾。”温曰:“恭维大人!现居元辅之职,臣扶社稷,不堪至喜。今有黄金百锭,珠玉一斗,外有良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高山,名曰玉聪,某不敢乘坐,特来并献与丞相,以助虎威!”英听罢,便令带过来看,公然那马身上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头尾长一丈,蹄带项鬃高八尺,嘶喊吼怒,有腾空入海之状。李英见了大喜。有诗单赞玉聪马云:
三川花似锦,八水永长流。
华夷图上看,天下最为头。”
宝妆楼阁侵银汉,玉殿亭台护绛纱,
当日,晋王令邓瑞云同六将带领三千人马,庇护存孝棺木,葬于灵求峪,安灵守孝。六将领命,径上去讫。早有细作报入汴梁,朱温大喜曰:“李存孝已死,吾无忧矣!”今又令军士护丧葬于灵求峪内,急遣尚让七将,领兵前去劫夺存孝棺木,七将领命。正行之次,忽见前面一彪人马,尽打红旗,当头截住来路,为头闪出豪杰,身长一丈,膀阔三停,赤脚蓬头,体力过人,乃寿章人也,姓王名彦章。因存孝巡行河北之时,在淤泥河相遇,二人斗了数合,被存孝连人带马打落岸下。彦章誓词,存孝若在十年,吾十年不出,除是死了存孝,才敢着名。
昭宗听罢朱温诗句,心下万千之喜,遂唤曹中书达填写旨意与朱温:“领去汴梁盖造皇城,朕即遣官军,将长安府库赋税,都攒运至汴梁,选日,请朕定都天下。”温领旨出朝,暗思:“此等昏君,中了吾计,好似一盏孤灯,昏天晓月,算来活也未几时!”
温行了数日,已到汴梁,遂起民夫,搬运土木,唤良匠盖造皇城,雕梁刻栋,绘凤描龙,未及半载日期,工程已成,比长安宫室,富丽又加十倍。
温大喜,即封彦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设席犒劳。席间便问彦章图昭宗天下之计。彦章曰:“臣见昭宗驾下,宠着一人,姓李名英,现任丞相之职,今在长安秤金卖官。大王亲将金宝贿赂他,只说长安是久反之地,汴梁是昌隆之邦,李英贪得,见利忘义,必奏准朝廷,同意此事。先领旨到此盖造皇宫,然后用计,把驾迎上汴梁,当时以图昭宗,有何难处?”温曰:“此计甚妙,我若得了天下,繁华与汝共之。”
二人商讨已定,次日,昭宗升殿,近臣报言,今有梁王朱温,欲见陛下。帝曰:“可急宣来!”温人见,拜伏阙下,口称万岁。帝曰:“卿到此,有何见奏?”温曰:“臣见长安久反之地,兵戈扰攘,不得歇息。臣守汴梁已久,知是昌隆之邦,奏过陛下,请旨盖造皇城,完日请陛下迁都汴梁。”帝曰:“卿言须当与文武商讨。”言尚未尽,只见班部中闪出一臣,面如红枣,突眼虬髯,威风凛冽,胆量过人,上殿奏曰:“大梁朱全忠,真忠君爱国之臣也!”此人是谁?乃丞相李英也。帝问英曰:“此奏可乎?”英曰:“大梁王所奏,金石之论也!可贵此人,忠于王室,既有如此好处,陛下急宜从之。”帝正在踌躇,群臣皆言:“不成!龙不离海,虎不离山,陛下安居大位,岂可阔别乎?臣料汴梁万不及长安。怎见得长安好过汴梁,前人有诗为证: